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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陳邇估算的名冊, 此次川嵐接收的流民約有十萬左右,其中有六萬多入了亓徽籍,進入了其他各城,剩餘的人大多入伍參軍, 被編入亓徽各城的軍隊參訓。
這也是殷上能預料到的結果, 畢竟他們一直以來同屬定周, 各國與各國之間的界限並不是很分明,非戰亂之年的時候也有很多他國的人來到亓徽安居, 如今也只是人數增多罷了。
川嵐事畢之後已是臘月了,殷上緊趕慢趕, 終於在除夕之前趕回了銜平, 回到了少天藏府。
大年三十之時, 街上已是一片年節的氣氛,處處銀燈玉簫,華燈礙月,府內也是一片忙碌, 四處掃除, 清點過年要用的東西。
殷上進房的時候江遺雪正好處理完堆積的府務,他們不在, 府務也沒什麼大的事項,他認真的看了一遍, 一一做了批覆。
見殷上進門, 忙放下筆走上去, 為她撣了撣肩上的落雪, 脫下大氅掛好。
數九寒天,實在是冷,好在屋內燒了暖爐,殷上走了兩步,正想靠近它取取暖,卻被一個溫暖的身影撞入懷中,江遺雪笑盈盈地抱著她,說:「抱我,我也暖和。」
他身上早已不復瘦骨嶙峋,反而細韌柔軟,纖穠合度,殷上摸了摸他的的腰肢,依言收緊了手臂,與他說:「明日除夕,要入宮參加宮宴,王室還有群臣都在,你想去嗎?」
聞言,江遺雪愣了愣,問:「我也能去嗎?」
他們名分未定,怎麼能參加除夕正宴呢?
殷上道:「自然可以,你跟著我,又有誰敢置喙,」見江遺雪還有些遲疑,她便道:「你若不去,明日就得一個人過年了。」
「好嘛,」江遺雪抱著她的腰搖了搖,說:「我自然是想去,只是……」
他欲言又止,期待地看向殷上。
然殷上好似沒看懂似的,只隨口道:「想去就去。」言罷,又親暱地在他嘴上親了一下,鬆開他轉身朝內間走去。
江遺雪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下有些黯然。
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名正言順地站在她身邊呢。
明明什麼都做了,甚至二人還日日交頸而臥,只不過還沒有到最後一步……想起這個,江遺雪更是難受——此事他暗示明示都試遍了,甚至有時還脫光了站在她面前,她都不為所動,如若不是她每次親撫自己都頗愛不釋手,江遺雪都要懷疑她不喜歡自己了。
可若說她是想成親後再行此事,江遺雪也沒看出一點她想成親的端倪來。
名分也沒有,愛欲也沒有。
但凡有一個,他也不至於如此憂心。
輕輕嘆了口氣,江遺雪看著屏風後她隱隱綽綽的身影,按住心口,努力壓住那搖搖欲墜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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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這夜依舊是下雪,第二日晨起時雪才停,天地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白。
殷上這日不用晨練,府中也沒有人上來打擾,然她卻依舊卯時醒了,動了動手,江遺雪正依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酣。
許是屋內爐火有些旺,他臉色染上微紅,顯出幾分玉雪可愛來。
感覺到自己抱著的手臂動了動,他迷迷瞪瞪地收緊了一些,含糊地說:「殷上……再睡會兒吧,別走……」
殷上在心裡笑了一聲,微微側身,把他整個人都收攏進了懷裡。
他立刻順著她的動作貼過來,臉埋進她的脖頸蹭了蹭,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殷上攬著他的肩膀輕輕摩挲,盯著帷幔上的素紋,難得放空了一會兒,不再想著多如牛毛的政事。
大約到巳時的時候,江遺雪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發現殷上還在身邊,眼睛都亮了,忙抱緊她,喚道:「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