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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盧博道:「我於定周為質八年,在令茲毫無根基,民間聲望多在湛盧真、湛盧克之身,即便他們身死,我也難坐穩儲君之位,此種境況之下,我必得有功在身,才能扭轉局勢。」
他壓低聲音,道:「我要你借兵與我,一起攻下序戎,有了軍功,我才有一爭之力。」
「可以,」殷上並不意外,很快點了點頭,說:「十萬兵,我還可以在定周安排人馬,屆時亓徽、東沛、定週三地齊攻,保證你此戰只勝不敗。」
令茲原本與序戎並不相接,其北靠亓徽,南臨定周,西接東沛——如今東沛被滅,序戎勉強也屬於令茲鄰國了。
聞言,湛盧博反而皺了皺眉,有些小心地看向她,問:「……你想要什麼?」
殷上道:「二十萬兩,換一個王位,不多吧?」
湛盧博神色難辨,問:「只要錢?」
殷上點頭肯定:「只要錢。」
言罷,氣氛一下子凝滯下來,二人心懷各異地對視,好似沉默的博弈。
良久,湛盧博率先移開了視線,道:「成交。」他伸手端起茶杯,說:「以茶代酒,聊表心意。」
殷上笑了笑,依言與他碰杯,也抬手一飲而盡。
……
談判過後的事情便快了起來。
湛盧博效率頗高,沒半個月,各地錢莊就陸陸續續地將錢送到了少天藏府,不多不少,正是二十萬兩。
殷上也沒食言,先向周畹去信,安排了定周的人馬,又於序戎、亓徽邊境陳兵,由殷術的一名心腹大將統領,任他們聽憑湛盧博的調遣。
又半月,湛盧博搖旗揮兵,序戎烽火四起。
正如殷上所說,三地齊攻,數十萬兵馬,序戎並無反擊之勢,不過三月就分出了勝負,湛盧博率軍攻入了序戎都城,生擒了序戎王陳闕和世子陳越北,大勝歸朝。
較之東沛之戰勝得更為乾淨漂亮,且並未如東沛一樣,令東沛王率兵逃跑,令茲王大悅,親自殺其祭旗,褒獎了湛盧博,又公然在祭壇之上揚聲言明,令茲便是下一個天下之主,絲毫未顧各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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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將近時,錢糧送到了邊城,殷上不欲耽擱,齊備人馬,只等第二日晨起出發。
然而萬事俱備之下,她卻還沒想好要不要帶江遺雪。
直到晚間熄燈睡下,殷上還在想這個事。
帶他去,怕出事,留在銜平,也不放心。
如今表面上他好似安全無虞,其實內地裡說不定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之前的暗探就是前車之鑑,雖說被揪了出來,也難保沒有下一個。
可是帶上他,邊城魚龍混雜,也難保沒有危險。
「殷上……」微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在她耳邊響起,江遺雪用力抱緊枕邊的人,繼續說:「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決計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殷上皺眉,握住他的下巴抬起,說:「你太扎眼了。」
「我會包好臉的,」他低頭去親她放在她下巴上的手,保證道:「真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連番保證,殷上卻還是不語,江遺雪便得寸進尺地湊過去親她,邊親邊道:「我不想和你分開這麼久嘛……我知道你是去做正事,我也可以幫你的。」
殷上盯著他看,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可實行性,卻被他趁機啟開牙關闖進來,濡吻了半晌,她才伸手握住他纖細的脖頸推開,故作嚴肅地說:「看來我是把你縱容壞了。」
江遺雪見她這副樣子,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伸手覆在她的手上,帶著她的手一直從脖頸摸到腹部,還待向下,殷上卻抽回了手,說:「別來這套。」
他笑了笑,扯了扯衣服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