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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就一直如此吧,姜月的心裡不許再有別人了。
聶照想到此處,思緒已經艱澀難行,過往二十年的經驗對此起不到絲毫幫助,看著月沉西山,他終究還是將問題拋之腦後,深吸一口氣,長嘆出去,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姜月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聶照已經不在了,外面天還是悶悶沉沉的,看似還會有場大雨,桌子上留了飯,還有字,讓她自己吃完早飯去上學,灶房上還熱著紅糖棗水。
早飯熬得糯糯的粟米粥用搪瓷盆盛著,十個素瓜包子,一盞他自己醃製的脆爽黃瓜條,聶照對姜月的食量有著清楚而且明確的認知。
她埋頭捧著熱騰騰的粥喝了兩口,覺得腹痛沒有那麼強烈了。
抬頭看到廊下晾著的她的衣物和床單,昨晚的事情就轟轟隆隆反覆重現,姜月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灶坑裡。
忘掉吧忘掉吧忘掉吧,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
王野舟車勞頓了半個多月,才趕到逐城任上,劉方誌和牛力帶人在營前迎接。
迎面而來幾個開路的先鋒後,便是輛馬車。一個武將赴任不騎馬,而是乘車,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他的身體不行了,就連馬也騎不了,事情遠比他們預想的更糟。
逐城的將士中隱隱傳來幾聲小小的議論,劉方誌心裡也打鼓。
王野下了馬車,眾人未見到他的臉,他只召兩位將軍進營帳詳談,不多時二人從營中出來,宣佈逐城邊防運營如舊,凡事悉知劉將軍後再行安排,無事不可輕易叨擾王野將軍。
話雖如此,卻沒有絲毫安撫人心的作用,朝廷將一個病得快死的將軍送來逐城,不重視的意思也過於明顯了吧!
聶照剛休完三日假期,剛回來便被劉將軍叫去議事,進營帳後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共八九個,都是劉方誌的心腹。
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牛力見到聶照先是一陣大驚。
他大呼:「你這歇了三日,怎麼反倒比在軍中的時候更憔悴了?」他上前,圍著聶照左右看看,確通道:「三日前見你,你這臉還水靈得能掐出水,如今怎麼黃了這麼多?眼睛下面還有黑眼圈了。哎呀呀,你這三天做什麼去了?做賊去了?」
其餘幾個千戶小將聞言,連忙看過去,也紛紛點頭:「聶百戶氣色的確差啊。」
「病了?累了?」
「還是多將養身子的好,你與陳小將他們年少有為,將來營中少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多勞碌。」
問他幹了什麼?
聶照第一天帶著姜月到處吃飯,晚上回家給她洗衣服;第二天籌謀算計;第三天要回糧草,當然這些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他昨天夜裡一夜沒睡洗床單,洗得精神欲裂……
「好了,這些不重要,將軍可是有事要吩咐我?」聶照不想提及,抬手擋住牛力接下來要問的問題。
「哦。」牛力見他不想說,便也不問了。
大家收斂神色,將話題拉回正路,劉方誌將王野之事盡數告知。
「如今在場諸位,皆是我等心腹,實不相瞞,王將軍如今病得已然不能起身,形銷骨立,主帥病重,難保軍心不會動搖,君心難測,朝廷如今要做什麼,我們是愈發看不懂了。」劉方誌嘆息。
逐城這些年基本是被放養的,軍中但凡有什麼小將展露頭角,也都被尋了由頭挖走,軍中青黃不接,若非如此,他們二人也不會如此器重聶照,如今再加上個病病歪歪的主帥影響軍心,未來簡直不敢想像。
有些人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卻不敢明言,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嘆氣。
聶照見狀,直言不諱:「上心難測,宦官之心卻易測。黃賢當政,撫西都督霍停雲是黃賢的人,他雖出自五姓七望之家,身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