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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大家都能像我一樣,真正接受阿戎離我們而去這件事,記得他帶給我們的幸福感,不要過度沉湎悲傷。
我相信阿戎也希望自己深愛的親友能開開心心的,繼續積極面對人生。
蔣天養,我想阿戎現在最想看見的就是你能早一點走出悲傷。」
蔣老爺說到這裡時神態最為懇切,他說:「是的,大家沒聽錯,阿養未來會作為蔣戎生命的延續繼續跟我們生活在一起。我們也會像愛蔣戎一樣繼續愛護蔣天養。」
至此蔣志行再無遺憾,他目光切切凝望紀天養;紀天養卻撇開臉沒往前方多看一眼。
表面天生天養無人顧的紀天養,一生得親生父親無聲庇護,最終眾目睽睽下得以正名。不僅無人提出異議,甚至不約而同向他投來關愛目光。
他終於得到蔣戎的一切,不僅是蔣戎曾經拼力爭取的會長榮耀,還有事業與家人。
可是蔣戎沒了,紀天養不知這些東西對自己還有什麼意義。
看似家庭美滿父慈母賢的蔣公子一生都活在謊言之中,最終落得個英年早逝身心俱隕的命運。
遺體道別時眾位賓客有序上前把手中白色玫瑰輕輕放在蔣戎靈柩中默哀數秒,分別跟棺木旁蔣家人握手勸慰節哀。
有位和蔣戎不算很熟悉的客人走到紀天養面前停駐腳步低聲邀請:「紀會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王副司長。」紀天養對王寬點點頭,和對方移步去靈堂後方過道。
王寬跟他避開其他賓客,從衣兜裡拿出一方硬紙盒當面掀開:「這兩件東西讓我很為難,思考再三,最後還是覺得比較適合交給你。」
紀天養怔怔愣愣從紙盒中拿起一隻兒童款彩殼電子定位手錶:「這個怎麼會在您手裡?」
王寬:「上週因為陳暢華那個案子我去帝京開會,想起蔣少曾在帝京就醫一位心理醫生,所以順便拜訪了林教授,聊聊關於蔣少的問題……當然,主要是為了捋清十年前那起綁票案。」
紀天養略想了想才記起陳暢華就是那位宋四太,隨後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聽也有懂。
警方辦案有時需要另闢蹊徑。蔣戎十年前那件經歷除了他自己大概林卓鄉最清楚,只不過普通人去問,醫生出於職業規範不能隨便告知。
王寬繼續道:「臨走時dr林把這隻手錶交給我,裡面有一些蔣少生前錄音,內容不是很多,您感興趣可以找時間聽一下。」
「多謝。」紀天養把手錶握在手心,目光落在紙盒裡白色小巧錄音筆上:「這裡是什麼?」
王寬小聲咂舌摸摸腦門:「這個說起來有點慚愧……」
他說到這裡停頓數秒,表情略顯尷尬:「盧sir發現蔣少病重時仍經常去教堂告解,因為辦案心急偷偷在告解室中粘一隻錄音筆。
但這個東西實際上屬於非法取證,而且蔣少也不在了。他在裡面沒有點名道姓提及任何人,所以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什麼意思。既然不能做為證據也不能成為線索,我想乾脆一併送給您……對家人來說或許更有意義。」
紀天養收起錄音筆再次道謝,目送王寬離開後拿起電子表,隨機按開一段錄音貼近耳朵。
錄音聲很小,他努力分辨片刻才聽出來是蔣戎嗚咽哭泣聲音。音訊錄製時蔣戎似乎用什麼東西掩住面孔,所以聽起來非常不清晰,偶爾鼻腔抽泣時聲音才大一點。
紀天養心裡憋悶,按翻頁鍵聽下一段錄音,裡面仍是蔣戎嗚嗚痛哭聲。
這時有致喪工作人員從前面找過來,請紀天養去主持蔣戎蓋棺儀式。
紀天養收起電子表跟錄音筆,抹開兩腮淚水,跟工作人員前往靈堂給蔣戎蓋棺。
蔣戎臉上淡施冥妝躺在棺槨中,比去世那天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