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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光圈落在青年的身上,照得他的半邊側臉都是金黃色的, 連脖頸上的絨毛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靳澤的眼睛眯了眯,手指微微動。
淮言以為是自己的手太重了,弄疼了對方, 抬起頭來問他:「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靳澤的聲音低低的, 搖搖頭勾了唇角:「沒, 你繼續。」
淮言被他這突然的一笑弄得有些臉紅, 哦了一聲繼續給人上藥。
這一上不要緊, 淮言心又細,加上靳澤一時愣了神,就沒小心讓人看見手指上的燙傷了。
本來菸頭的溫度就高, 靳澤當時又心煩得厲害,還不怕疼地多磨了兩下。
猙獰的傷口,紅紅的兩大塊, 在靳澤如同藝術品般的手指上,顯得有些可怖。
淮言都不敢拿手指去碰, 紅著眼睛又拿了一堆瓶瓶罐罐回來, 藥還沒塗上去, 自己的眼淚就先下來了。
這還是淮言成年之後,靳澤第一次看見人哭。
豆大的淚珠從青年漂亮的眸子裡一粒粒滾出來,砸在手背上,比燙傷還疼。
靳澤脫了手套,拿指腹幫青年拭去眼角的淚珠。
「不疼,別哭。」
他是有過想看淮言哭的壞心思,但不應該是這樣的哭。
然而,他越是輕描淡寫說著沒事,青年啜泣得就越厲害,鼻子眼睛紅成一片,小兔子一樣抬著頭看他。
「怎、怎麼傷的?」
靳澤一頓,半晌沒說出話來。
總不能說,是他一個直男,突然有天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挺喜歡男人的,跟人抱一起差點沒偷吻人家,所以半夜把自己憋得睡不著去陽臺抽菸,最後燙了自己一下,才把這禽獸的心思給忍下來。
尤其這個人,還是你……
靳澤在淮言的臉上摩攥了幾下,明知道再這樣下去就要過界了,但越想鬆開,越是放不開。
手被仔細地上了藥,傷口從來都不疼的,但心卻酸澀得厲害。
靳澤愈發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勝之不武,又覺得自己難得彆扭。
他不想看到淮言為他擔心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因為青年的優待而沾沾自喜,想讓他的眼裡一輩子都只有自己……
江彬彬那邊醫生建議再休息一會兒。
總算哄好了淮言,正好牧場的主人見青年躍躍欲試,又給他牽來一匹馬來。
靳澤也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要不要再試試?」
淮言愣了一下,伸出手來又縮了回去。
雖然他確實是想再騎騎看的,但剛剛的嘗試不太順利,加上江彬彬還出了這種事兒,他確實有些擔心。
猶豫了一下,但卻還是沒能果斷地說出個不來。
「我帶你騎?」靳澤見他這樣子,突然說。
淮言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靳澤的意思是要跟帶他騎同一匹馬嗎?
不說話,靳澤就當他同意了。
怔愣間,靳澤已經翻身上了馬。
最後一點夕陽從天邊的的薄雲從照射出來,晚霞的綵衣披在遠處的牛羊身上。
靳澤騎在馬上,朝他伸出手來。
空氣像草浪一樣層層疊疊,帶著令人心動的溫暖灌進了胸腔裡。
淮言曾經聽過一句話,叫做人一生就只活短短的幾個瞬間。
但他現下就站在這個以後無數次,都會在記憶裡不斷回想的瞬間,他突然覺得時間就像被慢放了一樣無盡拉長。
他以為自己頓了很久,其實不過就短短片刻。
他伸出手,手就被牽住了,靳澤對他的回應永遠快得總讓他覺得,很久的等待,只為了這一刻。
那瞬間,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