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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要不然?」
許藝悠笑,「我以為你的糖都是留給齊尋的。」
立在橋欄邊的男人一下子就被陽光比下去了。他手卻沒動。
良久,他弱不可聞地輕嗤一聲:「重要麼。」
許藝悠沒回答,也沒拿走那顆糖。
她那雙防水臺雖懸,可在正經模特跟前還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管嘉明這幾年甚囂塵上,風頭事業徹底壓過所有人。若不是本著老同學的關係在強撐著,在他這裡,許藝悠覺得自己可能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管嘉明偏斜著身子,打了個格外慵懶的哈欠。
「不要算了。」
許藝悠將簪子取下,問:「說吧,有什麼事?」
管嘉明這才錯開橋底的風光看向她。
「你們的路沒走錯。」
「所以你給我送錄取通知書來的?」
管嘉明低眉,「我沒那麼大方。」
他又看去橋下,「延雨負責人在考察你們,我立場在這裡,誰拔了頭籌誰有談判資格。」
「我知道。」
「老同學一場,提醒你一句。」
許藝悠眉心微挑,「那出於老同學一場,我也提醒你一句。」
管嘉明無動於衷。
許藝悠正想心直口快地扳回一城,她習慣這樣談條件,對方越是難搞越要盡力掰扯,可她所有的經驗到了管嘉明這裡,一切都是空談。
見他毫不動容,她屏息凝神,問:「你知道他回來了?」
「嗯。」
許藝悠插著腰,看著太陽說:「你們這群男人,比女人還難懂。」
「怎麼說?」
聽著管嘉明的語氣,許藝悠忽然意識到,可能是時間跨度太久,他對管嘉明的認知還停留在淺薄的層面。
她沒想過他是否還在乎這些事情,所以她有意嗆他之後,好像就只剩下可有可無的情面。
他真的不在乎嗎?
許藝悠:「我友情匯報一聲。齊尋現在就在王珂那個工作室裡,他們也報名了比賽,也有意向競標。」
她一語道盡,手心都是汗。
這男人變得讓人看不透了。
許藝悠離開後,管嘉明嘴裡只留下淡淡的澀味。
汛江河道窄,一眼望不到盡頭。
管嘉明沒動身,只有片刻的功夫,他就看見河岸邊遙遙走來的行人。
那群人裡,他只能看見那一個,隔了太久,許是記憶出現偏差,他覺得他好像沒怎麼變。一如既往地瘦,可他記得他家境殷實。
齊尋頭髮長了,穿著一件雪白色的高領衛衣,視線落在相機按鍵上,好像怎麼都琢磨不完。
在記憶與現實間,管嘉明沒有找到適合的方式來回答心裡的煩悶。
他摸兜,糖早沒了,手裡頭的糖紙拽得稀爛。
戒菸多年,這是他頭一次有了復吸的想法。
他看著那群人穩穩噹噹地上了船,很顯然,划船的那人是個新手。船行波折,齊尋面露難色,不過很快,他就平復了下來。
管嘉明一直沒動。
他只聽到一陣毫無節奏感的划水聲,以及嘰嘰喳喳的談話。
耐心戰勝了煩悶,他只是把身子靠得坦誠了一些,好像在觀望一場演出,而嘉賓都是熟人。
那艘木船吃水緊張,不一會兒,船上的人開始惴惴不安——而齊尋一個表情都沒有,也沒有惶恐。
只是他裝得不像,不論唇線抿得多嚴謹,那股散發著慌張的僵硬感一直都沒變。
他沒變。
所以船行至橋墩時,他看到了他。
管嘉明這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