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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皮皮覺得責任重大,不能像當年被慈禧太后推到井裡的珍妃那樣不明不白地死掉,必須要逃出去查到真相。而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東西就是那枚「照妖鏡」,不能當飯吃,不能當水喝……
冥思苦想中幾個小時又過去了,到子夜時分皮皮餓得腿都軟了。若在以往,遇到這樣極端的情況皮皮還能多挨些時候,旅途奔波,前村不挨後店,少吃兩頓的事情常有發生。偏偏前面大病幾天,她幾乎沒進食。吃了鍾沂做的包子有了氣力,幹一番體力活全花掉了。午飯倒是豐盛,結果千蕊一通吵鬧也沒認真吃——這樣算下來,身子就不如以前經餓。皮皮東張西望地想轍兒,甬道里突然出現幾點熒熒亮光。
空中飄著幾隻發著幽幽藍光的小東西,錢幣般大小。彷彿被皮皮的呼吸吸引,小東西越飄越近,一直飄到皮皮的鼻尖,輕輕浮到她的眼前。皮皮目不轉睛地看著,開始以為是螢火蟲,仔細觀察,那東西幾乎是透明的,像個小小的吊鐘,當中有幾道燈絲般發光的經絡。鐘口處有一圈絲線般細小的觸鬚,彷彿鑲了一道流蘇,在空中一張一合,隨著氣流上下飄動。
這不是……水母嗎?雖然樣子與賀蘭觿水族缸的水母很不相同,但這種一舒一張的移動方式,這或鐘形或傘狀的頭部,這細長的觸鬚,在皮皮印象中最常見的就是水母了。
水母不是生活在海里的嗎?
就算不生活在海里,也絕對不會飄在天上啊!
皮皮不禁用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沒有任何碰到實物的感覺,彷彿是道虛幻的投影,但那隻水母在碰到皮皮的手指後卻輕輕地彈開了。她於是對著那幾隻水母猛吹了一口氣,水母沿著氣流飄到井中,漸漸上升,忽然不見了。
說它有形,沒有觸感;說它無形,吹口氣能跑掉,皮皮呆呆地想,我一定是餓出幻覺了。
又過了不知多久,頭頂漸漸露出了天光,皮皮已經餓得有些虛脫了,越發著急想逃出去。思來想去,還得從甬道中找出路。
俗話說狡兔三窟,賀蘭避難之處應當不止一個出口。他以前沒交待,甬道曲折卻無岔道,如果還有一個出口的話,會在哪裡?皮皮坐不住了,鼓起勇氣向裡走,一路沿途摸索過去。洞內有些潮濕卻無明顯滴水之處,不然哪怕從巖縫上滴下兩滴山水也能潤喉。走了十幾步,摸到巖壁上有個圓圓光滑的硬物,皮皮摳下來拿到手中摸索,從形狀上像是蝸牛,不禁心中一喜。連忙跑回井下察看,果然是隻肥大的蝸牛。
電視上說,蝸牛這玩意兒高蛋白低脂肪法國人最愛吃,一年要吃掉六萬噸蝸牛肉。這蝸牛雖不是法國貨,估計也能吃。皮皮早已經餓得不行了,當下用躺椅腿壓破蝸殼,也不管幹淨不乾淨,取下頭上一隻發卡擰直,將裡面的肉掏出來吸入口中。
嗯,皮皮心想,這蝸牛如果用黃油大蒜來炒一定很香吧!原汁原味地吃就是滿口泥土的腐味,還粘粘地沾牙。吃下肚後非旦不飽,反而更餓了。當下也顧不得怕黑,滿牆壁細細地摸了一圈,也只摸到三隻,掏出肉來放在一起還不夠一勺,卻也如法炮製統統吃光。肚子還是咕咕叫,總算有點貨,叫得不似先前響亮。
皮皮覺得有了點力氣,開始尋找可能的出口。在黑暗中四處摸索,地毯式搜尋,來回摸了兩趟之後終於在靠近井底的那段甬道的右邊摸到一條有規則的縫。仔細一摸,果然是道半人高的暗門,右下角有個隱蔽的凹口,伸進手指用力一按,「咯噔」一聲,某個機關開啟了。皮皮用力一推沒推動,於是往回一拉,門開了,一股勁風倒灌進來,差點沒把皮皮吹到天上。她死死抱住門,過了片刻方將身子捱到門邊,把頭探了出去。
與其說是一道門,還不如說是一扇窗子。
門外就是懸崖,大小堆疊的巖壁筆直朝下,開始五米還有點坑坑窪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