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終是開了口,不是如釋重負而是必須如此:「虞先生?可以這麼稱呼麼?臻榆的確不太舒服,怪我,非要求他去接我這個好久不見的老友。」
姚景微笑著:「之前收到臻榆的請柬,不過我工作出差沒機會來,還特別遺憾,現在一看你們感情真的很好,真讓人羨慕。」
「叫我虞洐就好。」,虞洐終於正眼看向姚景,他本能覺出危險,但面上仍不動聲色,「既然是臻榆的朋友,那我就稱呼你姚景好了。不必羨慕,佳偶難成才更珍貴不是麼?」
「的確如此。」姚景十分贊同地點頭,握住杯壁的手卻蜷緊些。
「姚景,你舟車勞頓應該很累了吧?」,見白臻榆為難地張合嘴但沒發出聲音,尹琦就這麼插入話題——實在不忍心看好看的人不愉快,她樂得解圍,「我們還是加緊用餐?」
「那先謝謝尹小姐體諒了。」
「應該的。」
姚景與尹琦三言兩語聊開,白臻榆隱約覺得歉意。
本來是對姚景的接風宴,卻搞成現在這樣。雖然按照姚景那擅交際的性格大概不會在意,但他總覺得姚景剛才的反應不太對勁。
但他實在有些分身乏術,就對好友有些忽略。
低低嘆了口氣,他目光低垂,正好落在氤氳而升的白汽上,手腕似乎也沾染了熱意,讓殘留的體溫變得切實可感。
他下意識看向虞洐。
第40章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太久太久的點到為止,於是一朝逾距,便足以讓人方寸大亂。
白臻榆蜷縮起指尖,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只是虞洐對這檔事向來敏感,不然也不會在獵艷場裡那樣遊刃有餘。
虞洐挑眸,理所當然地同白臻榆來了個對視。他坦蕩得很,不躲不避地盯著人看,那雙任誰見了都含情的眼裡毫不掩飾地展露笑意。
亮得人一時恍神,待反應過來,白臻榆微抿起唇,不自然地眨眨眼,到底是躲開了。
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如此懦弱,這種畏懼的情緒,他已好久沒體會過。
從幼時走來,他總是一個人,什麼也逃不開,不好的事情一定會發生,然後被迫地看著各種麻煩找上來。
這些那些,不能逃,也逃不了
所以幼年時他獨自面對流言蜚語與孤立疏遠,稍長些,閒言碎語一齊轉到只能傳些風聲的「暗地裡」,於是為了他更不好過一點,白鈞專門花了筆錢來教訓他,他直面的是皮肉之苦,至於後來
畏懼與逃跑,從來就不能解決問題,這是他少不更事時便明白的道理,也親身試驗過一遍又一遍。在那些時日裡,他不覺得有誰能救他,而驕傲也不太允許他去求救,大喊著,讓周遭人都來同情可憐。
但偏偏虞洐不講道理的出現,以蠻橫且傲慢的方式,桀驁又不羈的姿態,好似要救他。
白臻榆想,他一直警惕看上去美好的事物,愈是不可預料的驚喜便愈是致命——沒有比虞洐更令他意外,好似從天而降的驚喜,可他還是不管不顧地、沒由來地、一頭栽進自己的致命錯誤裡。
這算自作自受麼
若是這樣,尚且不算太可悲。是他貪婪,嫌漩渦不夠大,硬是要風暴將他卷得粉身碎骨才滿意,那麼不回頭地走到風暴中心,見人喜怒哀樂,最不堪,最真實,最無情,最深刻。
本來,默默唸想也可以。
本來,淺嘗輒止最好不過。
本來
白臻榆側過眸去,看著虞洐略帶促狹又撩人的笑意——其實他對此並不陌生,即使虞洐面對他時總是習慣性面無表情,有時候他也在想,這算不算見到虞洐不常見的真實?
他甚至生出些慶幸,至少虞洐沒把自己當做隨意可調戲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