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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餘懷生無賴似的扯了扯吳佟衣角:「困,揹我回家。」
「你怎麼這麼喜歡吩咐人呢?」吳佟一把扯過衣角。
「給你錢。」
……
的笑意僵硬在臉上,吳佟垂下眼,淡淡的道:「好吧。」
餘懷生的四肢有些乏力,滾燙的肌膚緊貼著吳佟,鼻腔冒著粗氣,腦袋有些眩暈。
「好冷」他打起寒戰。
吳佟將他放在床上時才發現不對勁,本想一走了之,滾燙的手挽住了他。
「餘懷生?」他試探叫著。
「冷。」餘懷生蜷縮起身子,迷糊的在床上找起被子。
吳佟反覆的撫摸上他的額頭,最終確定,這廝發燒了。
「嬌氣。」他不禁埋怨。
他滿屋找厚被子,沒找到一床,從自己房間裡挪出來兩床才給餘懷生蓋上。
這個點島上診所早關門了,得先餘懷生捂出汗。
生病的少爺比平時要難伺候千倍萬倍,餵進去的水不是嫌燙了就是涼了,直往外吐。
吃點退燒藥還要嫌苦,最後吳佟往裡面放了塊黃糖才勉強餵了進去。
吳佟四處找尋乾淨的衣物時,發現了一封信,夾在行李箱的最底層,皺巴巴的,從未開啟。
很簡短,一目瞭然。
「懷生,錢不夠用了隨時給媽媽打電話。」
沒有囑咐,沒有不捨。
似乎只有錢用乾淨了才有資格打通這電話,那思念呢?
那愛呢?
吳佟有些不解,他將那紙條放回原位,藏在最裡層,這並不是什麼很值得看的話。
他坐在床邊看著因發燒,睡覺都有些不安的餘懷生,他蹙起眉,牽住吳佟的手。
「媽媽」
「為什麼不要我。」餘懷生半睜開眼,眼前人影恍惚,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淚水掩蓋住視線,重複著囈語:「為什麼不要我。」
執著的小孩,一遍又一遍。
吳佟回想起白天問到的那個問題,原來他的家人就不會擔心他是不是個膽小鬼。
原來餘懷生沒有人愛了。
他回握住那隻手,輕聲道:「睡吧,睡一覺一切都好了。」
吳姥姥端著碗薑湯佇立在旁邊,她有些吃力的爬上二樓,揮揮手示意吳佟先回去。
她的聲音很輕,又慈祥:「懷生娃娃,受苦啦,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哈。」
「姥姥加了好多糖,不苦不苦的。」
老人自言自語,一口又一口的給餘懷生餵去。
她將勞作一天有些髒的手在圍裙上擦拭乾淨,再撫摸上餘懷生的頭。
「懷生是個好娃娃。」
老人用著沙啞的聲在夜裡哄著餘懷生入睡,歌聲不算好聽,甚至有些跑調,但餘懷生沒有再繼續哭了。
餘懷生在那天生病後,自己關在房裡了一天,任吳佟怎麼在樓下喊,都無人回應。
這些時日,像是得上了反覆發作的疾病,他總會對著空氣問出那句。
被拋棄的理由是什麼?
單薄的身體被窩藏在角落,餘懷生對於這個問題得出的最終答案就是——他是一個壞小孩。
所以會被媽媽拋棄,這是理所當然的。
一枚藍色貝殼硌在他的手臂下,他拿起看了會,吳佟挑選貝殼絕對是下了功夫的,這枚貝殼是罕見的純色,並且顏色很均勻。
那碗被餵完的薑湯碗也擺在桌上,一張紙晃晃蕩盪的飄著,落在了餘懷生臉上,是吳佟的留言。
「雖然你嬌氣做作又有少爺病,但是你這麼好,誰要是拋棄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