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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還往外冒黑乎乎的東西呢?」阿南問道,「於師傅,這小房裡,是不是還有煤?」
於雪順著阿南所指方向,看見雜物間快要被水淹掉的門底縫隙中,有黑色液體正緩緩溢位。
壞了,於雪心想,煤球已經溶解了。
心亂如麻,於雪顧不上回答阿南的話,直接將手中的雨衣丟了過去:「快點,披上!」
阿南和於霜還未來得及穿好雨衣,一陣暴雨又傾盆而下。腳下的水不斷上升,很快就淹沒到了他們的腳踝。幾個人的頭髮被雨淋得濕漉漉的,粘在臉上、眼睛上,看起來很是狼狽。
就在此時,兔勉指向小房的入口,驚呼道:「師父,快看,那裡流出了黑水!」
渾濁的水中夾雜著淤泥和煤渣,已經不是從門內斷斷續續向外滲漏,而是接連不斷汩汩流淌,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它們一樣。一個沉重的聲音,從屋內一下一下地傳來,像是什麼重物在不停敲打著那扇薄薄的金屬門。
於雪掏出鑰匙,將雜物間的鐵門開啟,裡面的汙水伴著煤渣嘩嘩啦啦地流了出去。一顆巨大的石頭從裡面滾落了下來,正是袁文生之前藏在這裡的。
「什麼破爛玩意兒!」於霜上去一腳踢開了石頭,「真礙事!」
「那是你姐夫的寶貝,別踢壞了!」於雪說。
「不說是他的,我還不那麼氣。既然是他的!」於霜說著,又狠狠踢了一腳,「別怪我不客氣!姐夫?他還好意思說,是我姐的丈夫!這麼難的時刻,他在哪兒呢!」於霜憤憤不平。
於雪一下子被問住了。是呀,袁文生在哪兒?在這一個個艱難的人生關口,他又做了些什麼?他真的是自己的愛人,是自己的人生伴侶嗎?
這個問題還來不及多想,一股難聞的氣味湧了出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混合?s?著腐敗、發黴和令人作嘔的氣息。緊跟著,一些木屑、繩子、塑膠袋、牆皮和苔蘚,晃晃悠悠,飄了出來。
正打算進去搶救煤球的於雪,愣住了。
從那年墜河之後,她就再也不能容忍混著雜物的濁水。純淨的河水,若是摻雜了其它東西,一腳踩進去,原本水性極佳的她,整個人都會麻木,全身都無法動彈。
眼前這種不通透的水色,和無法辨別種類的殘渣混合在一起,讓於雪渾身不自在。她不是怕髒,而是當年在臨出水之前,她的雙腳被水草纏住,無法掙脫。那感覺,於雪終生難忘,就好像是水下的那條看不見的黑色巨蟒,終於追上了他們姐弟倆,要將兩人一口吞掉。
「於師傅,快!讓開!」就在於雪不知所措,猶豫愣神之際,阿南脫了鞋,跳進了汙水橫流的小房。
「南哥等我,我也來了!」兔勉喊叫著,也跟著擠了進去。
片刻後,倆人一個扛著桌子,一個抱著爐子,沖了出來。
「師父!快呀!」兔勉喊著,「快把屋裡的東西,搶出來!那可是咱們的全部家當啊!」
兔勉一聲喊,驚醒了夢中人。是呀,還在愣什麼!那可不是什麼汙水,那是自己好不容易,一件件置辦起來的,吃飯的傢伙!那是三毛錢一塊的煤球呀!
於雪心一橫,咬著牙一步跨出,朝著黑水中走去。
事實上,於雪對錢並不是很在意,她自小雖然不是很有錢,但也不是很窮,正如母親所說的那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一次同事李芬生病,於雪帶著公司給李芬的慰問品來到她家裡。當時,於雪發現李芬的廚房裡,水龍頭沒有關緊,正在哩哩啦啦地滴水,她還以為是李芬沒察覺,就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但李芬卻說,是專門這樣做的。這樣的話,省錢,水錶不走字。
於雪也節省,但她從來沒有這樣一分一厘地算計過金錢。但就在煤球一塊塊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