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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坐到工位就給梁渠發訊息:你什麼時候到啊,我有話要說。
她急於把她檢索的成果和他分享。
梁渠回:來我辦公室。
他居然也已經到了,這麼早到,一點都不像他。
唐秋水走過去才發現,梁渠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緊,而是半掩著。他會不會在等她,會不會他也有話要說,說不定他們要說的是同一件事。
唐秋水敲門進去。梁渠正坐在位置上對著電腦螢幕,看到她之後,眼尾露出一點笑,隨後視線掃了一下他旁邊多出來一張的椅子,示意她坐過去。
唐秋水有點不習慣,之前她都是站著的。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你樓上群租的事情……」
「我昨天晚上查了好多……」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果然在講同一件事,並且都想讓對方先說所以不約而同地止了聲。
互相謙讓了一輪,最後還是唐秋水先開的口:「我先說對二房東可以怎麼處罰吧。」
梁渠點頭,示意她繼續。
唐秋水引用她看過的法條:「先責令限期改正,並處一萬以上五萬以下的罰款。如果逾期不改正,再處五萬以上二十萬以下的罰款。這是新法中規定的,和以前相比處罰更嚴格了。」
理論上照搬規範一定沒錯,但法條本身是固定和僵硬的,實踐往往需要視情況而變,法律適用是門藝術。
梁渠問她:「你覺得應該直接啟動行政處罰?」
唐秋水問回去:「不應該嗎?不啟動的話豈不是行政不作為。」
梁渠搖頭:「不啟動不代表什麼都不做。」
「怎麼做?」
「你看一下這個。」梁渠把他面前的筆記本拖到方便唐秋水看的方位。
唐秋水看過去,看到螢幕上顯示一篇文字文件,標題寫著「督促整改通知單」幾個字。
「督促整改?」
「嗯。我覺得在啟動正式的行政處罰之前可以先督促整改,以一種相對柔性的方式處理問題,這一做法在新法中也能找到依據。」說著梁渠在分屏裡開啟了他找到的依據,法條裡的關鍵詞被他用特殊字型和顏色做了醒目的標記。
唐秋水秒懂他意思,甚至迅速觸類旁通:「有點兒像逃稅罪的首罰不刑。」
梁渠笑:「可以這麼理解。」
唐秋水問:「可是為什麼要這樣,這不是和從嚴打擊群租行為的立法宗旨相悖嗎?」
梁渠一句話就解釋了她的疑問:「立法是立法,執法是執法。」
他考慮到現狀,「目前崇城的群租現象不在少數,要是直接實施行政處罰,恐怕短時間內罰不過來,執法成本也比較大。」
唐秋水被說服。她又湊上去仔細看了一下他做的這份通知單,發現抬頭的處罰物件上一共有三個選項:出租人、轉租人和承租人。
唐秋水指了指那一行,提議:「把承租人刪掉吧。」
梁渠愣了一下,問原因。
唐秋水很篤定地說:「因為不管是督促整改還是行政處罰,物件包括出租人和轉租人,可能還有中介,但是一定不包括承租人,就像……」
話說一半,她卡殼似的打住,沒再往下。
梁渠追問:「像什麼?」
唐秋水抿了抿唇:「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你想聽嗎?」
她越是這樣,梁渠就越想聽。唐秋水如他所願,把話說完:「就像淫穢物品,傳播的人有罪,看的人沒事。」
到底學的是刑法專業,她總能第一時間想到一些刑法上的知識點,反?s?應很敏捷,觀點也很有趣,梁渠勾唇朝她看過去:「沒有不恰當,很恰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