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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咖啡是做的好喝的,倪南喝了一口放下,她現在完全被大橘吸引住了目光,蹲下去想要去摸一摸後背。
兩個人同時蹲著,看上去還挺和諧,讓人誤會。
同頻率笑,指尖逗留貓身上。
雨沒有及時下,是倪南走了一半才開始下,她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抬手捂住頭,狂跑,沒多遠,雨不再落在她身上。
倪南偏頭去看撐傘的主人,一身黑,鋒利冷硬的下頜線緊繃,唇薄鼻樑挺,一雙該無所欲求的眼有了紅血絲,一錯不錯盯著倪南。
恍如隔世。
倪南也僵住,她實在也沒有想到再見面會這樣突然,無預兆到來,還是這個時刻。
讓他做了個大好人,為她撐傘。
倪南禮貌道謝,疏遠客氣,周青山聽著很不是滋味,他第一次明白,同一個人不同情境下喚出的全名是兩種感覺。
西北很大,離開那日他沒有過問具體位置,也不刻意去查,贈她自由,就理應完全自由離開他。
那通電話結束通話前,倪南就說西北那麼大,你找得到嗎?他說曾來過,那頭沒有出聲。
他真找到了。
倪南要走,周青山扣住她的手腕,「拿著傘再走。」
「你呢。」
「我在雨的這一端看著你走。」
話音落下的時候,倪南是有幾分遲鈍將話聽進去,一瞬間的迷茫再是怔愣,她扭過頭,鼻頭泛酸,眼尾有了紅的跡象。
倪南:「你看見了。」
沒有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見他點了點頭,倪南扯起嘴角往上揚,想要笑,眼淚又不自覺落下來,偏過頭自欺欺人掩飾,仰頭一會兒,張了張嘴,嗓子疼,渾身哪哪都疼。
那封淌在月光下,風吹不走的信,封鎖進盒子的信,隨著綠封皮的書進入到他的書架裡,有了一席位置。
安安靜靜躺在那本《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後面,等待被發現或是永遠不被發現。
她知道周青山有隨意抽一本書出來看的習慣,整理書架的時候放在最順手拿的地方,仍藏有私心。
那一封完整的信,倪南曾經廢了無數張紙,打了一遍又一遍草稿,想說的話太多,又無從說起,提筆要寫,遲遲不落筆。
她在恐詞不達意。
——我在雨的這一端淋得澆濕,看著你離開,一次又一次。
那是倪南的寫照,數不清的看他背影,看他與別人談笑,別人問起她在看什麼?不捨收回視線搖頭,說好像看到一位故人。
故人是誰?
寶玉會說姑蘇林黛玉,她呢,怎麼說?京城周青山麼?引人發笑。
最後含糊不清矇混過去。
倪南吐出一口渾濁氣,第一聲啞到不成調,清了清嗓子,還是有些啞,卻能完整說出話了。
「你知不知道那本《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裡面也有一封信?」
周青山看著她。
刻意遺忘的回憶再拾起來,回到家裡整個人脫力躺在床上,躺了很久,以影片形式把前半生過了一遍,在白哈巴那段摁了暫停。
久久不願意從影片裡出來,哪怕已經謝幕結束,他固執停在白哈巴那段,想要彌補什麼。穿得厚實的小姑娘,臉被凍通紅,在「西北第一村」旁站著。
周青山手裡的相機拍完童話般的村莊,轉身看見一個小姑娘閃爍無辜童稚的目光盯著他,就是那一瞬間突然想拍她。
他微微俯身,說:「小妹妹,笑一笑,對鏡頭比個耶,」他示範:「像我這樣。」
倪南沒有動,僵硬表情看著他。
周青山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聲嘀咕了一句,江津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