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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昭盯著桌上的花朵認真思索。不知為何,他覺得這發生在他和許添誼之間非常正常:「你認為送玫瑰僅限於發生在愛情中?」
「當然?」alan破了音,「你會給我送玫瑰嗎?」
「抱歉,不會。」倒是十分果斷。
alan兜上了自己連帽衫,翻了個白眼下樓:「好,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你知道,我早就不記得小時候那批和我一起玩耍的夥伴都叫什麼名字了,也完全不關心他們現在在哪裡。」
結束通話前,他好心說:「我真的該出發了,在我抵達中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祝你好運,拜拜。」
關了影片,賀之昭開始搜查資料,將今天是中國的情人節,七夕的訊息儲存下來。
戀人?
首先,他喜歡小誼,的確如此。
喜歡一起吃飯,喜歡許添誼乖乖被他公主抱著,腦袋靠在他懷裡;喜歡許添誼很生氣塞給他傘;看到許添誼靠著櫥門哭,雖然心痛但也喜歡,想重新拼起來攏在手心裡;許添誼濕漉漉地搭著他肩膀,臉很臭地說自己不害怕,這個也喜歡。
喜歡許添誼給自己送玫瑰表達喜愛的這個行為——真是合乎情理,原來他們二人已經是戀人的關係。
梳理完這一切,賀之昭邏輯通暢,情感的感測器從未如此靈敏通透。他驚訝地發現原來真相一直擺在此處,只是需要一個線頭一樣的端倪,接著輕輕一扯就可以連根拔起。
原來戀愛的喜歡是這種感覺。
賀之昭正了正自己的領帶,起身準備赴約晚餐。
他很快接受了自己和許添誼都是同性戀且相互喜歡的事情,心中的喜悅不似以往,太過於具象,無與倫比的肥美,像煮開的鍋要幸福地爆炸了。
原來童年那一夜,他摸黑親了許添誼說喜歡。不是不解其意,恰恰是頓悟的開始。
……雖然他錯過了察覺戀情的開端,但是他接下來可以創造戀愛的情節。談戀愛都得做些什麼?馬上深度學習。
另外,既然戀愛了就要結婚吧,他要徵詢一下許添誼的意見。
許添誼坐在人均四位數的餐廳,聽經理介紹今天的選單和食材的產地,心想,這可能是一輩子只會有一次的時刻。
雖然也跟著陳彬彬出入過高消費的酒局,但那時只需要做好察言觀色和端茶倒水,最後送喝醉的領導回家就可以。
現在卻是他和賀之昭面對面,吃一頓晚飯。
他吃了比楊曉棟帶著新戀人去吃過的,人均更高、更好的餐廳。
學過的禮節有些忘了,運用起來僵硬。許添誼不時觀察賀之昭怎麼做,隨後依葫蘆畫瓢模仿,盡力掩蓋住自己的不熟練。
可是為什麼要請吃飯?
沒帶記事本,賀之昭只能打了個簡單的腹稿,單刀直入道:「謝謝你送我的玫瑰。」
許添誼臉上因著緊張本不多的笑容更少:「玫瑰?」
賀之昭點頭:「我已經將它們妥善安置在花瓶裡,這樣可以存活地更久一些。」講那麼詳細,是尋求表揚的意思。
「玫瑰不是我送的。」許添誼答。
「不是你送的?」
「不是。你在開會,茉莉說你有快遞,我去前臺簽收的。」搞清緣由,許添誼窘迫得嘴唇發麻,看來這頓飯不該他吃,「沒有禮物卡,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你沒問,我當你知道。」
他欲蓋彌彰說:「應該是你戀人送的吧。」
因為玫瑰不是許添誼送的,賀之昭苦心推理建設的邏輯體系從根基上被打碎了。
他道:「我沒有戀人。」原本以為自己有了,現在發現的確沒有。
許添誼卻捕捉到關鍵資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