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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昭聽完笑起來。不是那種散發善意的,大概單純覺得好笑。他搖了搖頭,把那壺電解質水拿過來,又遞給許添誼:「再喝一點吧。」
再健身是不可能的了,好在不需要去醫院。
許添誼的腳仍舊有些發軟,他站穩了,堅強地要彎腰拾自己的包,卻有人先行一步背上了。
下一秒他雙腳離地,被人公主抱了起來。
許添誼尚未平穩的心跳又開始脆弱地急跳起來,他掙扎著,連稱呼都忘了:「幹什麼?我自己可以走,放我下來!快點!」
一時間什麼繁文縟節都盡數省略,像回到最小、最頤指氣使的時候,對著自己的朋友說要這個不要那個,而朋友全部接納。
「你需要休息。」朋友有自己的想法。
步伐很流利,為了防止別人看到,許添誼掩耳盜鈴地將臉轉向賀之昭懷裡。這姿勢足夠僵硬,過了會他還是沒撐住歇了力,整個人靠了上去。
因為這個距離,他聞到了賀之昭身上很淡的古龍水氣味。
他想起自己頭一次過呼吸也是賀之昭一路背到醫務室,頭暈和心悸倒是略有相似。那時他的臉頰貼著好朋友的後衣領,以為自己要死了,心裡很傷心。混沌時分,鼻間竄入清爽的肥皂味。香味隱約與此刻的重合。
許添誼因此願意相信那時,背著他狂奔的賀之昭把他當成了好朋友,至於之後,變數太多不能勉強,不是朋友了,忘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電梯轎廂很亮,許添誼被抱著,悶悶地說:「太重了吧。」陳述而非疑問。
「你不重。」賀之昭的聲音從腦袋上傳過來,語氣還是很平靜,如同剛剛的事情也沒有讓他慌亂半分。
許添誼發著愣,思維散漫。這樣的人會生氣嗎?
越知道賀之昭是冷靜鎮定的人,越想知道什麼令他在意,什麼會讓他變得失控,失控起來又會是什麼樣子。
走出電梯,進入地下停車場,空氣變悶,光線隨之陡然變暗。
許添誼明白,這時候再說什麼「不用了賀總,不麻煩了,我自己能回家」,就矯揉造作得多餘,這件事是他必將欠下的人情。
賀之昭走到一輛車前,掏鑰匙開門,攙扶他入座副駕駛:「我送你回家。」
司機只有在上班時間在可以用,開另一輛商務車。這輛轎車雖然在公司名下,平日實際專門配給賀之昭做私人座駕。
許添誼硬著頭皮,公事公辦地禮貌說:「謝謝賀總,給您添麻煩了。」
賀之昭把許添誼報的地址資訊輸入到導航系統內,開出地庫。將車開到地面上,卻又就近停了下來,示意:「稍等。」
隔著車窗玻璃,許添誼看到對方下了車,輾轉快步邁進了便利店。便利店是夜晚一條街上最明亮通透的光點。他望進去,看賀之昭很快地要了幾樣吃的,結完帳,再匆匆走了出來。
為了防止賀之昭發現自己在看他,許添誼旋即收回目光,開始看車中控臺顯示屏上正在播放的曲名。他要找機會告訴公司的司機,可以迎合老闆的口味,將披頭士的歌曲加入播放列表。
歌曲因為駕駛員的離開中斷了播放,停在一句歌詞上。
「for well you know that it’s a fool who plays it ol」
【你應該懂得,傻瓜才會假裝堅強。】
許添誼承認自己很蠢,因為什麼都喜歡逞能,根本無法設想不逞能是何種情態。連健身這樣的小事都要不明不白地意氣用事。
賀之昭從車尾繞到駕駛位,拉開車門,寒風跟著一起吹進來,讓人清醒半分。
「抱歉,久等了。」他捧出一碗熱關東煮,又掉出幾個飯糰和兩條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