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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闌偏不饒他,「有什麼好日子過呢,帶著這孽障一起嗎?」
沈筵抱著她的力道加深了幾分,謔笑道:「這個罵名我擔得,難道他就擔不得?」
她不再說話。
對著這樣一個瘋子,蘇闌已經無話可說。
她連晚飯都沒心情吃,就上樓去客房睡下了。
凌晨兩點,那種飢腸轆轆的腹餓感又讓她醒過來,她穿著睡裙下樓,客廳裡沒有點燈,只能看見一點火星子在暗夜裡閃著光。
是沈筵在抽菸。
蘇闌把燈開啟的時候,他身形頓了頓,掐滅了煙回頭,像是早知道她會下來,沙啞道:「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再生氣也好,別拿自個兒身子瞎玩笑。」
她衝著他的背影道:「你實在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我也覺得為場破訂婚,你沒必要這樣,左右都是要退了它的。」沈筵苦笑了一下,「可闌闌,你又能夠聽我的嗎?」
蘇闌不想和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她說:「我自己會弄,用不著你來。」
蘇闌一直被關在棠園裡,和沈筵僵持了半個來月。
每天她都睡到沈筵走了才起床,等沈筵回來,她就躲在客房裡寫交流的材料,半句也不吵。
沈筵偶爾也會給她泡一杯茶,提醒她別太累了,蘇闌每次都匆忙把電腦一關,不讓他看見這些。
他只當她還在置氣,逗孩子般笑說一句,「防賊似的防我呢?小姑娘心眼兒還挺多的,誰稀得看你論文?」
到半夜她睡著以後,沈筵才敢輕手輕腳地進來,躺下去小心抱著她,在天亮之前又悄悄地離開。
就在他以為這樣安寧平和的日子會過到他退婚,等來他的心尖子肯諒解他的那一天時,蘇闌收到了大使館寄來前往英國的留學簽證。
這天蘇闌難得沒有躲在樓上敲鍵盤,而是頗有興致地坐在客廳裡看起了電影,所以沈筵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才剛沐浴過的年輕小姑娘,穿著純白的真絲吊帶睡裙,半乾的長捲髮披散在她嬌柔柳腰的上方,頭頂半披了塊粉色的浴巾,面板白得像在牛奶裡泡過。
沈筵的目光像團漿糊,從進門起,就牢牢地黏在她身上。
她跽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神情嚴肅又天真,沈筵悄然坐過去。
「看著像個中世紀的修女。」他把浴巾拿下來,輕聲地溫柔問她,「這又是鬧哪一齣呢你?」
蘇闌睜著一雙大眼睛,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噓,鬼要出來了,先不要說話。」
連日以來,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不帶任何含沙射影的話。
夏日傍晚仍舊明烈的陽光,透過霞影紗投進客廳裡,反生出股將沉未沉的昏寐。
沈筵坐了好半天,見她沒有半點抗拒的意思,才敢小心伸出手,替她把一簇頭髮挽到耳後。
蘇闌察覺到他輕微的動作,轉過頭,毫無徵兆地沖他笑了一下。
她其實很會笑,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浮在頰邊,甜到人心裡去。
沈筵愣住了好幾秒鐘,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她多久沒對他笑過了。
他就在這一刻裡,像個愣頭青一般沒頭沒腦地歡喜起來,心率也隨之加快。
他還以為她終於想通,後來才知道,這是蘇闌在跟他告別。
沈筵喉結上下一滾,漆黑的瞳仁凝視著她,眸色也暗沉了幾分。
他必須承認,蘇闌輕而易舉地掌控了他,包括他全部的呼吸、情緒和心跳。
蘇闌指了指桌上,「渴了吧?喝點水。」
她這麼殷勤,沈筵哪裡有不喝的道理?可沒喝多久,他就覺得昏昏沉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