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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五歲時得到奶奶第一次訓誡,也是同一年奶奶病重,她飛往佛羅倫斯,見到溫則譯,她想要求溫則譯回家看一眼奶奶,卻撞見他和那個曾經告他誘jian的女大學生同居戀愛。
溫則譯說什麼?
他說:「臻臻,你不懂,這是爸爸一生都在追求的愛,她明白我身體裡的另一半靈魂,她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她不像你媽媽,你媽媽只會否定我的創作!只會一遍遍地羞辱我的自尊,打擊我,凌遲我!鞭撻我的身體!在你媽媽身邊的每一秒!我都度日如年!臻臻,你還太小了,你根本不懂這些!你不懂什麼叫愛!你不懂什麼叫為愛沉淪!」
溫臻的確不懂:「可是爸爸,她差點把你送進監獄,是媽媽救了你。」
於是溫則譯氣急敗壞地把她推開,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她的父親露出那樣兇狠的表情:「滾!你和你媽媽一樣!你們只想把我的靈魂永遠囚禁,你媽滿心滿意的利益,你也是!你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我,你母親也是這樣!你們母女倆從來都看不起我的作品,看不起我這個人!我曾經留了二十多年的長髮,你母親說男人長頭髮不陽剛,逼我剪掉,畫室的燭臺也是你故意打翻的是不是?還有我的好父母,他們也都一樣!他們為什麼非要逼我娶那個女人!」
「只有阿韻會陪著我,她和你們都不一樣,她永遠不會嫌棄我!」
尖叫聲與嘩啦雨聲一併在腦中迸炸。
溫臻難熬地大口喘息,吊帶睡裙半掛在腰際,落地燈照著她羊脂玉般的面板,汗珠洇濕衣衫,身體幾度抵達最高容忍閥值,但她根本停不下來,她需要極致瘋狂的身體消耗,來抵消腦中雜念。
巴黎下著小雨。
雨絲飄搖,身後那扇巨幅玻璃倒映著整座巴黎,她在城市中心,也在城市的最頂端。
這樣高的位置,沒有人能窺見這層樓里正在發生什麼,也根本窺不見,只有裡面的人看得清下面。
溫臻半垂著眼睫,上面綴滿水珠,不知是淚還是汗。
眼睫一顫,水珠便沿著她流暢的臉部線條滑落下來,她嘗一口,是鹹的。
晏朝聿喑聲問她:「夠了麼?」
黑夜裡,蝴蝶振動透明的翅膀,漸漸與滂雨打濕,那是一場神奇的雨水,令翅膀生出顏色,底部為黑,主調為藍,於暗處折射出艷麗色澤。
蝴蝶振翅,吶喊著不夠,她要將翅膀染得更為絢麗,她需要更多雨水。
於是她徹底坐下去的同時,雨木主猛力朝上盡數湧來,這次呢。
停歇與肆意交替。
直到天色泛起白光,這場滂沱大雨才漸漸止息。
溫臻蜷縮著身體躺在濕透的床單上,她好似回到母親襁褓中的孩子,雙手緊緊環住自己。
晏朝聿側身撈起滿地灑落的衣衫碎片,凌亂褶皺到不行,一件也穿不了,撿起來就好似拼圖,他將目光投向始作俑者,低聲笑著要她去拼,溫臻緊蹙著眉頭,不願認帳,只咕噥著讓他別煩。
這聲一出,晏朝聿捻起真絲的手忽而一頓,長眉微抬,扳過她的下巴。
「臻臻,哪裡學的本事。」
溫臻細腿踢他的手,牽動痛處,暗嘶一聲:「我好累的……」
該是纏綿輕喃的語氣,非讓她說得這般不耐。
晏朝聿只得認她本事高,捉住她亂蹬的腳踝,哄著抱起她:「好,咱們先洗乾淨。」
見她意識鬆散,晏朝聿繫上酒店的睡袍,順勢拖臋將她撈抱起身,走向浴室開了盞小燈,放好溫水時,他側眸瞥過清水中浮起的一縷紅絲,眼神忽的沉下去。
他儘量平和聲調:「臻臻?」
溫臻虛力抬眸,提不起一點力地枕在浴缸邊緣,瑩白額頭生出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