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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痛嗎?樊霄
「樊霄。」
一雙皮鞋首先踏進光裡,然後是均稱的長腿。男人緩步而來,光線逐漸上移,擦過凸起的喉結,最後曠入了一雙淡漠的眼。
「書朗。」樊霄的聲線微微顫抖,心臟像被什麼重擊了一般驀地收緊,血液被擠了出去,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在疼痛中,又夾雜著絲絲希望,像死灰中的火星,總有著燎原的期待。
他不想後退,又不敢上前,只能牢牢的釘在原地,目光緊緊的鎖著緩步而來的遊書朗。
直到近前,才看到那雙毫無光彩的眼睛,冷漠枯萎,毫無生機。
可有人不信邪,仍舊抱了一絲希望。樊霄試圖去拉遊書朗的手腕:「書朗,沒想到你還能來見我。」
指尖還沒搭上袖子,遊書朗手一偏,躲了。
寒夜中的煙霧與呼吸間的白霧匯聚在一起,好似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道柔軟的霧牆。隔著煙霧,遊書朗看向樊霄,沉聲說道:「我剛剛見過白鵬宇。」
「!!!」
樊霄瞳孔地震!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拉著車門的手骨節直接壓得發白。
他用盡心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喉結滾了滾,聲音幹啞的問道:「剛剛見到的?他經常出入這種酒吧。」
樊霄慣會裝相,可如今再好的偽裝,也沒能壓下一瞬間的震驚與心虛。而這一切細微的變化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遊書朗的眼中。
暗淡的眸色像覆了一層灰沙,遊書朗苦笑了一下,摘了煙扔在地上,用皮鞋碾滅那點猩紅,就像碾滅了自己最後的希冀。
他從大衣口袋中掏出了一件東西,樊霄定睛一看,竟是那副黑色的軍用手套!
「書朗,你…」
遊書朗緩緩的戴上手套,手指伸展又握拳,戴得舒適後,才抬起眸子。
「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被尾謝的第二天,你坐在車裡曾經對我說,這個仇,必須報!」
話音剛落,遊書朗握緊拳頭,骨節凸起,猛然向樊霄的臉頰揮了一拳!
「嗯!」樊霄悶哼一聲,結結實實捱了這記重拳。
高大魁梧的男人向後退了一小步,頓時感覺皮酸肉痛,半片牙齒都隱隱脹麻起來。
到了此時,樊霄才知道他與遊書朗之間,已再無遮掩必要。
心中那團殘留著火星的死灰,被驟然淋下的冷水澆滅,再無復燃的可能。
心裡竟然能這麼難過、這麼疼!樊霄在這一刻才好似終於直面了自己,直面了這幾日中的那些困惑、心慌,以及抑制不住地悲慟,原來它們都是真實的。
後悔嗎?不知道。只是在每一個被黑暗包裹的晚上,樊霄都在想,其實他是可以躺在遊書朗懷裡的,聞著若有似無的野薔薇的味道,安穩的睡去,做一個好夢。
直到此時,樊霄才明白,在這場遊戲中,他是罪孽的加持者,卻不是勝利者,相反,是輸得最徹底的那一個!!
他雙目緊閉,緩緩說道:「書朗,你怎樣能出氣?」
遊書朗聽後笑了一下,啟齒:「樊霄,你沒什麼特別的,當初我想揍白鵬宇十分鐘,現在對你也是一樣。」
戴著皮質手套的十指相互交叉,遊書朗再次送出一記重拳!
拳頭破開寒冷的夜風,以萬分凌厲之勢擊打在樊霄的皮肉上,自上而下,一拳比一拳的狠厲!那雙手套,曾經沾染過多少火熱的情遇,如今就送出多少冰冷的重擊!
落在腹部那拳最重最急,樊霄單手捂著腹部,悶哼一聲彎下腰去。
即便如此,樊霄也不躲不閃,一直沒有反抗。他佝僂著身子踉蹌了幾步,痛苦的神色中反倒添了一抹笑容。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