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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問老郭, 陳傳文積極應答:「對對對,在咱們大隊和紅星大隊中間, 過兩天工程師就來, 勘探不需要太多人, 就幾十個勞力,每天給記十五分, 還管一頓飯。」
等會, 跟他沒關係的事情, 怎麼又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郭永年沒啥好補充的,只有點頭的份。
許淑寧也是服了, 好笑道:「好像你要去似的。」
只看工分多少就知道,這活能把一般人累塌。
陳傳文就是八抬大轎來請都不願意去, 再說了,他道:「也輪不到我。」
那肯定的, 連齊陽明都沒入選。
不過他本人不在意, 只是說:「那一片全是石頭, 要挖也不容易。」
郭永年也知道, 但這條件確實很好,比他土裡刨食能多攢不少錢。
他沒別的, 就是能吃苦,猛喝兩口湯:「沒事, 我力氣大。」
力氣大震得虎口更疼了。
齊晴雨有些心疼, 顧不得大庭廣眾就使眼色。
郭永年接收到訊號,月上柳梢頭在院子裡曬衣服。
已經是大家都在睡覺的時間, 反而給他們留出講話的地方來。
齊晴雨怕女兒家的小心思被聽見,壓低聲音:「你真的要去啊?」
其實大隊長也是來通知,並沒有徵詢的意思,因此也不存在任何的可選擇性。
更何況郭永年很願意,他趁著四下無人,滿足自己的一點小心思,伸出手碰碰心上人的頭髮:「還管頓飯呢,聽說有肉。」
有肉?齊晴雨沒能想透待遇和付出這件事是相通的,反而說:「那挺好的。」
起碼宿舍沒有。
郭永年是個很吃苦耐勞的人,自己並不覺得去修水庫能有多累。
能有人關心,他就願意,抬頭看一眼月色說:「很晚了,睡吧。」
早起還要上工,齊晴雨也沒什麼曖昧的小心思,揉著眼睛進房間。
聽到她落鎖的聲音,郭永年才放心回屋。
男生們睡大通鋪,他的左手邊正是齊陽明。
雖然大家心照不宣,可做哥哥的總是多一分警惕。
齊陽明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察覺到身邊多個人才沉沉閉上眼過去。
很快就變成輕微的鼾聲,一點不會打擾人的清夢。
倒是許淑寧被齊晴雨的動靜吵醒。
她假裝不知道,翻個身接著睡,第二天照常起床幹活。
養豬、餵雞餵鴨、挑水、做飯……
知青們各司其職,天不亮整個宿舍就叮噹響。
左鄰右舍也都是差不多的動靜,太陽還沒升起來就得去上工,只有梁孟津例外。
他最後一個出的門,右拐來到剛修好的學校。
門口掛著個紅山大隊小學的木牌子,院子裡的土重新壓平過,三間土坯房大小差不多,從左到右依次是教室、辦公室和廚房。
說真的,山腳下有幾個大隊的人家房子都蓋得比這好。
但梁孟津還是很知足的。
他把剛打好的書桌擺整齊,黑板再擦一遍,攤開新的本子,靜待新生報名。
越是夏天,越涼快的時間就更多用來上工,因此到日頭高升,才有第一個學生來。
是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帶著兩個小的弟弟妹妹,四個人拍成一列。
大的像放牧人一樣,手裡只差個鞭子,就是站在門口有些遊移不定。
還是梁孟津先招呼:「來報名嗎?」
他用的是方言,雖然學的還不十分流利,發音倒有七分像,畢竟沒入學的小朋友壓根不懂普通話,他要是不會的話只怕一節課都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