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月亮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是睡,外間的一切還很清晰,連鴨子叫過幾聲都能數清楚,更別提齊晴雨的動靜。
但青天白日的,正常活動是別人的權利。
許淑寧只能為自己那糟糕的睡眠嘆口氣,就這麼湊合著歇一歇。
殊不知齊晴雨還是照顧她一點,把自己的活動範圍儘量圈在哥哥的床位上,蓋著他的被子聽收音機看連環畫。
樣子看著真是美得很,齊陽明回來一看,推把妹妹的腦門說:「挺滋潤的啊。」
齊晴雨氣鼓鼓瞪他說:「走路沒聲音,你想嚇死誰啊!」
分明是自己抱著那些看過幾十次的連環畫入了迷,居然還倒打一耙,齊陽明沒好氣道:「叫什麼叫,數你聲音大。」
齊晴雨踢他,又探頭看說:「怎麼這麼早回來?」
據說算工分要好幾天,可不是件輕鬆事,還以為連午飯都要送到大隊部去吃呢。
齊陽明經他一說,才想起正事來道:「我是來拿算盤的,被你打岔都忘記了。」
齊晴雨看他從床底拉出行李袋來,表情悵然道:「你把它帶來了?」
那是過世的太爺留給齊陽明的,並不是什麼珍貴的原材料,但老人家幾十年前做過大掌櫃,一生把這個看得跟寶貝差不多,眾多子孫中只給了他。
祖傳下來的是心意,他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平常連妹妹都不給碰,這會摸著算珠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家,出門順手給捎上了。」
說是順手,恐怕是有意為之。
齊晴雨不得重男輕女的太爺的寵,只是體諒哥哥的心情,晃著腳說:「你撥算盤還是太爺教的,他要是知道用得上肯定很高興。」
男子漢大丈夫,沉溺於悲傷不過三秒,齊陽明揉著妹妹的頭髮,沒說什麼出門去。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著表現得好一點,下次也許還有這種寫寫算算的活計輪到他,總比下地好很多。
這種想法,齊晴雨是料不到的,她盯著哥哥的背影,站起身來動動脖子,無聊地原地踢著腿,到院子裡曬太陽。
院子裡雞鴨亂跑,樹葉風一吹就嘩啦啦掉,每天做衛生的人不知道有多累。
今天正好是郭永年,他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掃地,現在卻又是鋪滿地的枯葉,踩上去咔嚓咔嚓作響。
既然男知青們都去大隊部幹活,齊晴雨想想覺得自己可以做回好人好事,她拿起屋簷下的掃帚,才要有動作,看一眼女生宿舍緊閉的房間門遲疑片刻。
可她的體貼不過三秒,覺得大家還在冷戰,很快揮起掃把來。
還是那句話,青天白日的,想做什麼都是各人的權利,許淑寧哪怕被吵醒,也不好發脾氣。
她睜開眼看看天花板,從縫隙裡鑽進來的光讓面前的一切清晰,連趴在房樑上的蜘蛛都不例外。
像這種小蟲子,任誰看都會毛毛的,尤其是齊晴雨,下鄉後還沒適應本地這麼多的蛇蟲鼠蟻,回回看到蟑螂都得叫兩聲。
一般都是許淑寧抬腳踩死,用紙包起來丟得遠遠的,不過她現在心裡也有點堵得慌,偏過頭當作沒看到,有一種隱約的快感。
人嘛,總希望自己的形象光明。
許淑寧的念頭不過存在剎那,立刻反省起來;只是再扭過頭蜘蛛已經不見蹤影,彷彿一切都沒有存在過。
這可不是自己故意不幫忙的,許淑寧理直氣壯起來。
她掀開被子穿好外套,推開門就看到齊晴雨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搖搖晃晃,樣子別提多愜意。
許淑寧也沒跟她打招呼,提上籃子往外走。
沿著隊裡的路上,她拐進巷子裡,屏住呼吸路過幾個茅廁,來到隊員的陳大嬸家。
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