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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關係向來好, 一兩句開玩笑不算什麼,按理梁孟津不該有大反應, 偏偏他更希望自己是以男人的身份站在她面前, 快速反駁道:「我不是孩子!」
他的語氣裡帶著三分脾氣,許淑寧一時有些尷尬, 總覺得該道個歉,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還有些委屈在。
梁孟津自覺失言,訥訥解釋道:「我不是沖你喊。「
許淑寧知道不是,但很多時候的無心,仍舊會被增添許多額外的意味,因為人擁有自己的想法。
她也是多思多想的小姑娘,觸碰到一點牆就會離開社交的壁壘三步,只是不會言明,狀似平常笑道:「沒關係啦,是我失禮了。」
梁孟津敏銳察覺她的大方被一層紗籠罩著,小心翼翼問道:「真的沒生氣嗎?」
許淑寧嗔怪道:「在你心裡我有這麼小氣?」
梁孟津肯定要搖頭,沒辦法繼續追問下去,心頭卻還有疑問縈繞,上工之餘時不時側過頭看。
說來也巧,許淑寧她一早上都背對著梁孟津忙碌,沒能及時發現他偷偷摸摸的目光。
當然,就是正對著估計也注意不到,畢竟她手上還拿著鐮刀,說不好給自己劃拉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和使用工具的費心比起來,半彎著腰的動作也很累人,她隔一會得站起來捶捶,扭著嘎吱嘎吱響的脖子,心想回去還得貼藥膏——她哥許自強寄過來的,據說有奇效。
往年在家的時候,哪裡見過他怕什麼跌打損傷的,一隻手骨折都要約同學打籃球,現在下鄉才幾年,對保養身體就頗有研究。
一樣做知青的,忙什麼大家都知道,許淑寧收到的時候感慨萬千,心想原來的那幾封信估計不盡不實,估摸著大家都是報喜不報憂。
兒行千里母擔憂嘛,她寄回家裡的信也一派國泰民安的景象。
不過說起來,在紅山大隊的日子,除開要適應勞動外就沒別的大煩惱,只是有點小摩擦而已。
恰在這天中午,消失一段時間的女生宿舍矛盾又捲土重來。
吃過午飯,許淑寧想著泡奶粉喝。
她端著自己的搪瓷杯,拿起暖水壺才發現是空的,晃兩下一抬頭,正好看到喝水的陳傳文,抿抿嘴道:「沒公德心,喝完又不燒。」
這種事確實是陳傳文很經常做的,他回回被指桑罵槐都裝作沒聽見躲到一邊去,這會卻主動附和道:「可不,太缺德了。」
真是奇怪,許淑寧狐疑看他一眼,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放下暖水壺沒接著講,轉過身往外走。
出去色的瞬間,齊晴雨恰好邁過門檻,不輕不重地哼一聲。
她無緣無故發脾氣也很稀疏平常,許淑寧猜測和陳傳文有關係,理智地不追問,進房間把搪瓷杯蓋好,穿好雨鞋出發去地裡。
農忙的午休時間短,大家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有梁孟津還在琢磨早上的小插曲。
他總覺得許淑寧走路離自己特別遠,往右跨一步閒聊說:「總算要放假了。」
每年割完晚稻,大隊裡就會有一段長時間的休息,直到來年的開春。
最近知青們都被這根胡蘿蔔吊著,榨乾自己身上僅剩的力氣。
許淑寧盼著好好睡一覺有陣子,這會長舒口氣道:「是啊,總算。」
話音裡聽不出異樣,梁孟津再接再厲道:「你想去公社嗎?」
許淑寧每天抬頭低頭,都是這片土地,對外界有很大的嚮往,但想到來回的山路心生退意,說:「太遠了。」
梁孟津趕忙道:「農閒的話有拖拉機。」
許淑寧還是第一次聽說,微微笑道:「西瓜皮跟你講的?」
有這麼個隊裡的孩子王在,方圓十里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