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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大門終於開啟。
聞哲在心下祈禱地板上不會出現什麼鋒利的、會扎傷他自己腳底的東西。謝藤則把他摟得更緊,貼著他的耳郭低語:「歡迎來到集齊全世界自詡為藝術家和收藏家的瘋子們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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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藤醒過來時,天快要亮了。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只要身邊有人,他從來睡不著。因而他的睡眠時間很少。只是他鮮少犯困,根本不覺得睡眠少有何不妥。用慄野的話來說:他永遠處於精力過剩的青春期。但他昨晚的確睡著了。而且還是許久沒體驗過的熟睡。就像夜晚的房間被拉掉電閘,突然一片漆黑。連夢都沒有。
聞哲還壓在他的胸口,溫度順著他的臉頰與呼吸一起滑過謝藤的面板,呼吸均勻地熟睡著。謝藤試圖抬手去碰對方,不過很快放棄。根據昨晚的情況來看,對方看似毫無防備,實則只要一碰就醒。
他記得自己睡著前,對方用手揉了他的腦袋。那種奇怪卻又無法確定節奏的撫摸方式,瞬間就抽空了他的精力,堪比注射了鎮定劑。可他醒過來後卻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出奇。
催眠對意志力堅定的人根本沒用。就算那個動作裡附加了某種心理暗示,可是通常情況下,只憑一個動作是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謝藤百思不得其解,對聞哲更加好奇了。
「魚缸」裡的人造光線嚴重影響了謝藤對時間的判斷,可他的生活助理依舊很有時間觀念。
「你居然睡著了?這人會魔法嗎?」助理悄無聲息地出現,站在床邊,同樣無法理解地打量著聞哲。
謝藤沒有回答助理好奇的提問,助理也不期待他回答,只是提醒他:
「今天星期四。」
謝藤聞聲看向助理。
「你早上有兩門考試,下午有一門。」助理說,「還有那個裝模作樣的教授,威脅你必須去見他。」
「他想幹什麼?」謝藤問。
「他說你的論文觀點偏激,邏輯矛盾。威脅要斃掉它,讓你重寫。」
「故意找茬?」
「差不多。」
「他最近有新的研究要立項?」
助理點點頭,謝藤露出不悅的表情,抱怨道:「他要錢的手段一點創意也沒有。」
他試圖翻個身,對床發洩自己的不滿,奈何身上還壓著一個人。
助理對他的情緒視若無睹,催促道:「起床吧。不然你會趕不上考試。」
謝藤的不快維持得極其短暫,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就把手伸向了聞哲腦袋。
可惜,或者說跟他預料的一樣,他剛碰到對方的發梢,根本沒有觸動對方頭皮上的感覺神經,聞哲就驚醒過來。他用一隻手大力扣住謝藤的手腕,攥緊,朝旁側用力掰,另一隻手撐起自己上半身,半夢半醒地看著面前這個嚴重失職的人形枕頭。趴著睡覺讓他的頸部僵硬,稍事活動才恢復如常,緩慢的真正轉醒。
「如果我手腕骨折了,可是需要三個月才能康復,」謝藤說,「你不介意三個月後再跟我一起上島,那我也不介意。」
抓住謝藤的手腕完全是聞哲的自我防禦本能,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當即放開了對方被自己捏紅的手腕,毫無歉意地打著哈欠下了床,理所當然地走進盥洗室。
昨天跟他的衣服一起留在地下室的智慧腕錶和手機已經被周到的助理拿了上來,用託盤盛著,端正地擺放在洗手檯邊,讓他一眼就看到了它們並想起自己又忘記充電。
其實,忘記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放眼整個「魚缸」,包括浴室的電吹風電源,都是無線掛充,根本找不到任何電源口或手機充電器。就算是謝藤本人,也沒有在他面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