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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是,不是被,被人拐。」說到後來,她臉脹得通紅,一拍大腿,「反正,我沒說她,那,那什麼重話。」
陸清蓮和丈夫蔣富貴都是農村苦孩子出身,因為身體原因只生了一個女兒,在老家因為沒有兒子傳宗接代被人戳脊梁骨,兩人下定決心要培養孩子成才打那些人的臉。就連名字都是請廠裡最有文化的總工程師取的,從《嶽陽樓記》裡「岸芷汀蘭」而來。
蔣汀蘭也非常爭氣,乖巧懂事,成績優異,1989年考上京都對外經貿大學,前途美好,為此蔣富貴不僅在化肥廠擺酒,還專門到鄉下去擺酒唱戲,風光得不得了。
蔣汀蘭被拐之後,化肥廠的同事也好、老家人也罷,明裡暗裡都在嘲諷蔣富貴,說女孩子有什麼用?讀那麼多書一樣被拐,還不如少讀點書嫁個好人家實在。別說賣到深山溝裡出不來,就算運氣好找到人,恐怕一生也廢掉了。
這些話聽得多了,一生好強的蔣富貴哪裡扛得住?一急之下中了風,半邊身子都癱了。他在家裡摔盆子打碗,說就當沒這個女兒,夫妻倆把單位房子一賣,去年九月在這個老城區租了兩間房,過起了隱居生活。
原本以為一生就這樣結束,賣房子的錢也足夠養老,沒想到派出所一個電話過來,說汀蘭找到了。蔣富貴不願去接,陸清蓮坐車趕到清河縣南山派出所,把女兒接了回來。
汀蘭一回來,兩人一直努力想要隱瞞的被拐事實眼看著就遮掩不住,晚上便沒有好話。汀蘭受不住父母的嫌棄,這才割腕自盡。
汀蘭自殺打亂了陸清蓮的計劃,話一多,就露了底。
趙向晚毫不客氣地刺了她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陸清蓮的臉色陡然變了,指著趙向晚哆嗦了半天才說一句:「大翠,這,這是你傢什麼人!你也不管管。」
趙大翠將趙向晚往自己身後一扒,像老母雞護崽一樣:「這是我侄姑娘,她年紀小不懂事,你莫怪。」說完,轉頭瞪了趙向晚一眼。
【這孩子,盡說什麼大實話!何必得罪不相干的人。】
聽到大姑的心裡話,趙向晚抿了抿唇,低下頭去。
鄰居們努力打圓場,趕緊過來安慰陸清蓮。
「唉,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啊,孩子現在既然回來了,你們兩口子也有了依靠是不是?」
「不管孩子是遇到了什麼坎,一家人在一起慢慢扛吧,別逼得太狠了,把要求放低一點嘛。」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可是這些鄰居們內心是怎麼想的,陸清蓮聽不見,趙向晚卻聽得清清楚楚。
【平時還覺得這兩口子可憐,沒想到純粹是自找的。孩子被拐了又不是什麼醜事,做什麼要瞞著?】
【太要面子了。趙向晚說得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
【把姑娘都罵得自殺了,還說什麼丟不起這個臉,什麼人啊。】
公道自在人心。
有一種父母,自我感動式付出,把孩子看成實現自我價值的工具。當孩子有出息的時候,炫耀得瑟;一旦孩子讓他們覺得丟臉了,立馬放棄。這樣的父母,趙向晚覺得很可怕。
在一眾順著陸清蓮說話的聲音裡,趙向晚那獨有的清冷少女聲線很有穿透力,一下子讓在場的人集體噤聲。
「汀蘭雖然被拐,但大學學籍還在,到學校說明情況就能繼續讀書,這是好事,為什麼你覺得她讀書會丟你的臉?」
陸清蓮愣了一下,明顯不知道回答這個問題。
鄰居們一聽,好奇地問趙向晚:「汀蘭還能上學嗎?她都懷孕了怎麼上大學啊?這麼長時間沒去,學校還能要她?」
趙向晚鄭重點頭。她在公安局實習的時候聽何明玉提過一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