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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著這一切，只覺得身處無邊迷霧當中，一陣乾嘔襲來，我精疲力竭，坐倒在地。
&ldo;老，老闆，這怎麼回事？&rdo;
被嚇呆的弗蘭克顫抖地走到我身後，先薩連科一步扶住了我，&ldo;埃裡克那小子，他……&rdo;
&ldo;弗蘭克。&rdo;我抓住他的圍裙，用最後的一絲力氣說：&ldo;你休假吧，工資照發，你休假，我是為你好，為你好…… &rdo;
弗蘭克抿了抿嘴，為難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薩連科此時已經扶起了米嘉，來到了我身邊。
&ldo;對不起，阿爾，下次我一定會把他帶到你面前。&rdo;
我靠在門上，疲累地望著這一切，搖了搖頭，說：&ldo;不要你，這是我自己的事。&rdo;
薩連科身形有輕微顫動，竭力忍住情緒，回到餐廳內部打了個電話，不久之後有人開車接走了米嘉。南希和薇羅奇卡在客人們逃走後幫弗蘭克收拾凌亂的餐廳，我獨自靜坐在後門，望著這在秋日愈加衰敗的後院，久久不肯移動。
爬滿院牆的藤蔓，此際缺了一大塊，露出其後多年前被戰火燻黑的牆壁，分明如裸露的傷疤。牆角無人照料的矢車菊、風信子都濡濕在秋日寒冷的濕泥裡，泥水逐漸侵入埃裡克逃走時踩下的深深的腳印裡，如破碎的鏡子一角，倒映著天空。厚厚的雲層遮擋住太陽，巨大的陰翳讓現存的所有都降低飽和度，色彩疲乏、懶洋洋、無所謂地存在著。
薩連科來到了我面前，蹲下身用手帕揩拭我額頭上的汗。只是在他快要觸碰我的那瞬，我微微側頭，避開了他。
他的手僵硬在半空，悻悻然地垂落下來。
然後他扔掉了手帕，跪在了我面前。
&ldo;你打我吧。&rdo;他流著淚道：&ldo;你打我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惜。&rdo;
我無力地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這個人，於昨晚將我扔進了地獄，又在今日把我喚回了人間。他曾給予我最深刻的幸福，也同樣給予我最絕望的痛楚。
可我只覺得疲累，於是把頭靠在門上，我閉上了眼。
啪的一聲，我聽見了一聲脆響。
&ldo;你沒了力氣，我幫你。&rdo;薩連科說，他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用足了力氣。白慘慘的臉瞬間紅腫，他卻依舊不收手。
我正欲抬手製止他，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腳從我身旁伸出，狠狠踹在薩連科的肩上。
&ldo;我就是這麼教你的？！&rdo;在薩連科爬起來跪穩後，薇羅奇卡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這一巴掌當即就把薩連科打出了血，可薇羅奇卡接著就來了第二巴掌。
&ldo;衝動！殘忍！不負責任！&rdo;薇羅奇卡流著淚憤怒地斥責：&ldo;你以為每個人都有你那樣幸福的童年，你忘記了你所有的美好生活都是誰犧牲了給你的？你以為愛就是可以隨意虧欠然後彌補就沒關係，然而有些傷害就算癒合了也再也恢復不了原本的模樣。&rdo;
薇羅奇卡突然跪下身，抱住了我的頭，&ldo;我可憐的孩子…… 你沒有錯，我來當你的母親，我和南希都當你的母親，讓那些過去都見鬼去吧！都見鬼去吧！&rdo;
薩連科跪著泣不成聲，雙手緊握，顫抖地摁在腿上。
南希走過來，抹去我臉上的眼淚，&ldo;好阿爾，別傷心，別傷心，我們都在……&rdo;
我凝望著南希，再也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裡。像個孩子般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