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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可真算是把自己洗脫了一張皮,我還噴了香水,穿上浴袍,回到餐廳裡等待。開著一盞暗淡的燈,我在燈下讀書。那是埃裡克拿來的書‐‐黑塞的《der steppenwolf》,&ldo;人性&rdo;和&ldo;狼性&rdo;所鑄造的哈勒爾,在孤獨的幻想中遭遇理性的重創。野蠻與德性在他心中衝撞,撕裂他這個善妒之人。狼,狼,孤獨遊走的狼……那麼,是什麼在我心裡呼嘯作響呢?是虛無,是荒誕,還是存在?
不,我不清楚,你們放過我吧,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用想,只需等待他,等待我的薩連科。他會握住那根細細的線,順著風中雛菊的味道,來到我身邊。聽,是風鈴的聲音,看,是黑色的身影。我站起身,默默放下書,將目光從那張蒼白而憂傷的臉龐上掠過,一言不發地轉身,登上了樓梯。
我一邊走,一邊解開浴袍的腰帶。
暖氣讓臥室很暖和,我脫掉衣服,回歸從母胎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赤條條。仰面撐在床上,注視握著那根線的薩連科在一種哀傷的沉默中脫下落雪的圓頂禮帽、格紋圍巾、黑色大衣掛在門後的掛鉤上,注視他脫下灰色的羊毛衫,金色的頭髮傾瀉而出,注視他解開腰上的皮帶,拉下那道黃銅色的拉鏈。
手指落在襯衫領口,慢條斯理地,露出雪白的胸膛。我想我是被推起來了,當那雙手抓在大腿根後部,我的後頸‐‐那一塊突出的頸椎,向後滑動在柔軟的床單上。雙腳指向天花板的方向,我只需稍稍抬起眼睛,就可看見那扇倒置的窗,滲進多可憐的微光。
最先感受到的是滾燙,其次才是柔軟,當舌頭第一次觸碰時,它怯懦而不自覺地收縮……它顫慄,小心翼翼地回憶裡自己在水流下被沖刷乾淨的時刻,所以,沒什麼值得害怕的,一切都是在等待中做好了準備的。只需沉湎、只需享受、只需用那欲拒還迎的節奏邀請下一位客人的進入。
……逐漸向上,攀登般到了另一個高處時……我想我是在流淚,否則這微弱的光、這戰慄的窗為何這般模糊。我不願,決然不肯將自己放逐,於是坐起身,讓散開的髮絲全部回落於肩。我捧起他的臉,凝視這雙在月光下泛銀的藍眸,幾近痴狂地吻住了那濕淋淋的唇,咬住了那令人瀕死的舌尖。
手裡的魚……我引導它遊向它的洞穴,它所尋找的棲息之所。來吧,我說,雛菊算什麼一回事,秘密又算是什麼一回事,這世界處處都是無解的困局,沒什麼是比此刻的感官享受來得重要,來得及時。
&ldo;用力。&rdo;我在他耳畔道,聲音聽起來像是另一個人的,而頭髮借著月光蕩漾在牆壁上影子,卻是熟悉的波紋。
他摟著我的腰,那幾乎快要軟掉的、根本不能發力的腰,彷彿不肯似的、執拗地秉持那溫柔而緩慢的頻率。
&ldo;求你,我需要……痛覺。&rdo;我央求他,咬著他的耳朵,如果他不肯讓我疼,我就讓他疼。我想我是瘋了,我掏出藏在枕頭下的槍,用槍託狠狠擊打他的背、他的肩。他受痛,依然咬牙一聲不吭,在沉默中加快了速度和力度,於是我滿意地笑了。也許是這笑容太過惡劣,惹惱這個老好人。他奪走我手裡的槍,居高臨下地、冷冰冰地單手就卸下彈匣,對著我的臉輕輕地砸了下,就在我準備嘲笑他這不痛不癢的一下時,他猛地把我翻了過來,從後提起我叫我跪坐著趴在牆上。
被迫捲起的尾骨,似一種邀約。可這是陌生的東西……那把從某位蘇聯克格勃手下奪來的馬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