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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到大, 一直沒有什麼野心,若當真談及野心, 那麼她最大的野心大概就是有一朝能夠不為衣食生活發愁,母親能夠開心快樂。
而現在,算是實現了一半。
「怎麼?」傅冶見她滿臉為難的神色, 歪過臉看了她一眼。
季禾透正猶豫著該怎麼開口解釋時,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彷彿找到救兵般, 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摸索手機, 一邊抱歉地看著導演笑了笑, 轉身向片場外走去。
傅冶成功地理解了她拒絕的意思, 聳聳肩,在她轉身後勾過導演的肩膀,替她解釋去了。
季禾透出了片場,方才鬆了一口氣,這才垂眸看向手機。
鈴聲仍在持續, 伴隨著輕微的振動聲, 令掌心微微發麻。
她看了一眼, 繼而, 她頭皮發麻。
接起。
「餵你有事嗎……陳慚?」
那邊的聲音漫不經心, 所處的環境聽起來格外嘈雜,「我沒事啊……」
季禾透皺了皺眉頭,剛要出聲,卻聽到對方繼續道。
「你媽有事。」
季禾透的眉頭,陡然蹙得更深。
「你什麼意思?」
季禾透同傅冶走出片場的時候,傅景樂尚沒有回來,季禾透等不及,稍作解釋後拜託傅冶替她說一聲,傅冶卻執意要送她去陳慚報的地址。
傅冶反扣著一頂棒球帽,小半張臉依舊被黑色透氣口罩遮住,只露出好看的眉與眼,避開片場裡三三兩兩尚未離去的探班粉絲。
明星的難處,這也是其一。
不過季禾透此刻倒沒有心情去深思明星的難處,她坐在傅冶的車上,手指揪緊了自己襯衫的衣角。
「喂,季禾透,你怎麼了……」
一手握著方向盤的傅冶忽而抬起眼睛透過車前的鏡子看了她一眼,微微皺起眉頭。
「啊,啊?」季禾透猛然驚醒般抬起頭,發現自己的喉頭都有點乾澀。
傅冶無奈般聳了聳肩,趁著紅燈跳轉的空檔,一把勾過她的肩頭,另一隻手舉起自己的手機,「你看。」
季禾透順著他的手看過去。
手機相機裡映出一張蒼白的臉,顯然毫無血色,滿臉不在狀態的神情,讓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傅冶收回兩隻胳膊,重新把上方向盤,又斜斜掃了她一眼,狀若不經意般開口道,「剛才那個電話誰給你打的?」
季禾透頓了頓,將眼睛垂下去,「應該算是我弟弟吧?」
這樣不確定的語氣一出口,季禾透自己都覺得諷刺,所幸傅冶是個聰明人,挑挑眉頭,並沒有追問。
傅冶之前說的不錯,這鬼地方半個小時怕是也等不到一輛車,季禾透將視線轉向窗外,柏油路上的白條沿著兩側高大的合歡樹一齊一齊不斷不斷地倒退,她凝神看著那些黏合到一起的線條,想起陳慚方才在電話裡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想見你媽的話,就來
車在盤盤繞繞的小巷子裡停下。
她拉開車門,抬起眼,望進面前黑暗的門裡,那種老式的推拉門有些舊了,沾染了些說不出的顏色,令這扇拉開的門看起來就像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
這裡是――
「媽的,什麼鬼地方,這麼難找。」
傅冶輕微的抱怨聲縈繞在耳畔,很快地,那點輕微的抱怨聲也沒有了,巷子裡一時間寂靜的嚇人。
季禾透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沒走進去卻彷彿已然聞到消毒水令人反胃的氣息。
「這是」
這裡是骯髒破敗的私人小診所。
這裡是陳慚給她的地址。
傅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