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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華燈,一次次點亮喬青遙沉鬱的面孔。
安娜自後排座醒來,她周身疼痛,最痛的是頭,左昀抱她上車時,不留神撞了車門框,但左昀也沒注意。
左昀聽得細響,回頭看她:&ldo;姐,你醒了?&rdo;
安娜緩慢坐直,抬手想摸痛處,奈何衣服又大袖子又長,棉被裹細貓一樣,使大勁才扥出指尖,嚯,摸到後腦勺好大一個包,安娜相當擔憂:&ldo;我怎麼了?我頭好痛。&rdo;
&ldo;你剛才暈倒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別擔心。&rdo;
&ldo;暈倒?&rdo;安娜悲觀的摸著後腦大包:&ldo;我不會是腦袋長瘤子了吧。&rdo;
&ldo;別瞎想,不至於,姐,腫瘤病人誰像你一天能跑能叫的,一看你就渾身都是勁兒,長腫瘤沒你這個精神頭和體力,而且你也挺沉的好像長胖了,不怕不怕,你還暈麼?不想吐吧?&rdo;
&ldo;不想吐,也不暈,就是痛。&rdo;
&ldo;哦,好像說是會痛一般不嚴重,你堅持一下,&rdo;左昀開始催促喬青遙:&ldo;這位司機老師,麻煩你在安全的前提下稍微開快一點。&rdo;
喬青遙聽這二人的對話,忍無可忍,卻只能忍住閉嘴,剛才鐵頭撞車門那麼大的聲響,看來只有時常裝耳朵不好使的自己聽見。
左昀也選擇閉嘴,他想問的很多,但看她當下狀態混沌,頭腦也不清晰,因此話到嘴邊還是嚥下了。
安娜確實稀里糊塗,她滿口腥甜,滿鼻冷香,襟著鼻子嗅自己身上的衣裳,自晦暗中好奇端詳,她眯著眼睛看了片刻,陡然瞪眼。
安娜僵著脖子,目光停在開車的司機身上,看方向盤上勻稱五指,露一節乾淨手腕,衣袖口半遮半露的錶盤,白金黑麵條鑽,竟然還是那一款牌子的表,再往上,原來&lso;亡靈&rso;換了一張臉,那又如何,他燒成灰安娜也認得。
很多年不見了。
上一次見,還是彼此年少,烈火烹油。
但第一次見,她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坐在他身邊,他那時候已是白馬金鞍,旌旗十萬,她只是他慶功宴上的一碟甜嫩新菜,自己端自己上來,掩不住害怕,掩住期待。
現在他依然年少。
安娜倉皇失措,自腳邊拖過包翻找摸索,不找手機錢包,卻摸出內層口紅,本是以備不時之需,她神經質的每個包都隨便丟一支,結果放了許多年還是新的,哪有什麼救急的場合呢,冥冥之中,終於等到這一天。
安娜坐在黑暗中,哆哆嗦嗦的給自己塗口紅,塗的裡出外進,色號是她最討厭的大紅,血色鮮艷,她面色慘白,口紅沒能讓她看起來美一點,卻悽厲怪譎起來。
左昀以為她是有名人包袱,哪個女明星願意素人面前太憔悴呢,因此能理解,但見其塗的慘不忍睹,便貼心提議:&ldo;需要開燈麼姐?&rdo;
安娜沒開口,只激烈擺手拒絕。
左昀安撫她:&ldo;再有一會就到了,頂多十來分鐘。&rdo;
安娜搖頭,她倒是希望別那麼快到。
一覺醒來,舊夢失而復見,一別經年,人生都過半。
難以控制的心緒起伏,百感交錯,她不是沒幻想過重逢,甚至不止一次夢見,夢裡面殺過他毆打他,但真到此刻,卻發現這些行為沒有任何意義,還能讓他去死麼?他已經死了呀。
死了還還魂回來,掙扎著重新做人,從頭再來。
但她可是好好的活著,還有很多條路可走,還能更正錯誤,遇見美好。
忽地懷念起青蔥年少,沒入圈,沒見面之前,又窮又傻,但很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