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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傳說的t大師這麼年輕,還夠膽,他們老闆歡迎的客套還沒走完,他張嘴就說今天要壓軸拍出去的泉海鬲式爐是假貨。
還說有辦法證明。
要知道這個鬲式爐可是老闆親自去收的!花了大價錢!
這位一進門就兩句話,還句句往他臉上打!
拍賣經理都怕他們老闆心臟病發。
甄天把鬲式爐倒過來,剛摸上足底,胡立軍先開了口:「你不會想說足底那些砂子吧?」
能把奇越做到現在這個局面,胡立軍也不是個自大的,所以就算只是別人的一面之詞,他還是為了自家拍賣行的信譽,把東西拿出來讓驗。
但這都是作為老闆必須有的心胸,不是一個幾乎一輩子浸淫陶瓷的人的。
所以,他還是不服氣。
不等甄天證明,就忍不住把鑑定點給說了出來,想堵他的嘴。
「泉海鬲式爐是宋皇為了給心愛的民間皇后置辦嫁妝,親自盯著龍窯燒制的。」指著足底黏上的沙子,「溪口窯燒出來的瓷器都是先上護胎釉再修底,所以絕大多數爐底都會沾上泥沙。」
緊接著又將胎釉,形制和吃土上能體現的仿品鑑定一一指出。
最後氣一收,等著甄天無話可說。
甄天確實無話可說,因為在胡立軍說得那些點上,手裡這個爐子都完完整整地體現了真品的特質,他否認不了。
「那你——」胡立軍怒意被甄天一個動作打散。
「這裡。」甄天手指緩緩滑過口沿到了爐肚,停在右下方。
胡立軍看過去,皺眉:「出筋直立,開片自然,妥妥的龍窯燒制,怎麼了?」
「龍窯多為素燒,薄釉,釉色大多是偏青透粉黃兩色。但因為土質和時間各有講究,兩種透色的要求也不一樣。」
甄天在燈光下轉著鬲式爐,不同的角度在燈光的照射下依舊溫潤碧澈,隱隱透著微粉。
「透色也關乎開片。那年大雨,淹了不少官窯,只有溪口還留著一個幾乎廢棄的窯口。可即使那個窯能燒,可土質是硬傷。瓷土堆放,淘洗簡化,瓷泥含鐵量奇高。」
潤白的手停住,日光燈的白亮落在他之前指的地方。
胡立軍不禁瞪眼,看著光下那一小塊兒明顯開片處泛著微亮的青白。
鐵量高,底紅會衝出釉面……
「終日捉鷹,」胡立軍苦笑,「還是走眼了。」
心服口服:「我自認當時是面面都考慮到,卻沒想到最初一步就錯了。」
甄天把爐子放回盒子:「胡老闆用無心碰有意,自然會被帶跑。」
胡立軍搖頭,知道還是技輸一籌。
也隱隱後怕。
就算再真,假的終究是假的,只要這個泉海鬲式爐從他這兒出去,奇越多年的名聲也就沒了!
想到這兒,對甄天的態度徹底變了。
之前是來砸場子的,現在則是幫他們奇越躲過一場爭端的恩人。
也不像之前那麼端著架子,邊讓經理去準備謝禮,邊忍不住好奇地問甄天為什麼對這個鬲式爐瞭解的這麼清楚。
連土質都能分析出來!
甄天微微低頭,被帽子壓下的前發遮了眉眼,看不清神色。
手指劃過那處開片,他淡淡開口:「因為這是我做的。」
……
樓珩謙回到座位不久,拍品冊上的瓷器隨著清脆的敲槌聲,一一被捧了下去。
主持人下了場,另一位穿著更加華麗的中年男人接替踏上臺。
雪白的手套襯得手上那本薄薄的黑色冊子異常顯眼。
「請後三排的客人移步。」
輕輕的譁然乍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