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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邊站著一個同樣身著黑衣的高大男人,表情肅穆,一言不發地守在她身邊,眼眶同樣是紅的。
後面還有一些人,有的人是假模假樣地裝哭,有的人則是真心實意地為這位年紀輕輕的笪總惋惜。
這些人來來去去,偶爾能得到笪凌的回應,但大多數人連讓他看一眼都不能。
他此刻沒心情管這些人到底是真的傷心,還是隻想借著由頭攀關係。
以他的身份地位,本也不必如此應酬。
「,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來看著就好了。」溫知煦擦了下眼角,嗓音有些啞。
不過短短几天,她卻憔悴了很多,鬢角也出現了一片一片的白髮,整個人看起來都蒼老了。
「我沒關係。」笪凌回道。
他的嗓音比溫知煦更啞,眼瞼處有著淡淡的青黑色,顯見這段時間休息的很不好。
這是當然的。
溫知煦早就把溫氏集團的股份交給了長子和幼子,其中長子股份最多,繼承了溫氏集團,是實際上的、也是唯一的掌權人。
但如果笪臨不在,將由股權佔第二的笪凌來接管公司。
在笪臨逝去後,笪凌接管溫氏集團,既要處理溫氏集團的內務,也要抽空處理笪氏集團的事務,還要協助母親一起操辦哥哥的後事,忙的腳不沾地,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
再加上前段時間,他因為噩夢與失眠,本就沒有休息好,重重因素疊加在一起,難得讓他產生昏沉感覺。
這是身體在向他發出抗議。
溫知煦擔憂地看著他,握住他的手,輕聲說:「,媽媽只剩你了,你一定要愛惜身體。去休息吧,去睡一覺,這些都交給媽媽。」
笪凌看向她,和她堅定溫柔的目光對上。
他終於還是鬆口了:「好吧,那這邊就拜託您了。」
「應該的。」溫知煦緩聲道。
也許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太過疲累,這一覺,笪凌睡的極沉,尋常的動靜完全不能叫醒他。
以至於,手機在不遠處震動了許久,他都未能察覺。
……
「還是沒有打通嗎?」司淼輕聲問菲莉。
菲莉安慰她:「今天是大少爺的……」
看了眼司淼蒼白的臉色,她把「葬禮」兩個字嚥下去,繼續說:「二少爺應該是太忙了。」
說完,她轉而打給管家。
這回,電話順利接通了,兩人溝通好一應事宜,由專門的司機來開車接她們。
菲莉和管家溝通的時候,司淼側過頭,失神地看著遠處霧濛濛的山景,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菲莉結束通話電話看向她時,覺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好像一陣霧、一朵雲似的,眼中蘊著化不開的哀愁,形單影隻地立在那裡,搭著窗欞的手指細瘦蒼白,彷彿一折即斷。
她像是下一秒就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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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裡。
司淼站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遙遙地看著不遠處那張黑白照。
他好像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笑著的,就連在這種場合,都是笑著的。
那張臉,那麼熟悉,明明前幾天才見過;那個人,明明那麼溫暖,明明前幾天還寬慰自己。
他說,我保證,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他說的見面,就是在他的葬禮上相見麼?
這樣的相見,她寧可不要。
他欠她一場等待。
她欠他一個回復。
心臟如同一個棉布娃娃,被人暴力地用剪刀拆卸,露出殘破不堪的棉絮。
冷風順著漏洞吹進去,凍得她渾身發寒。
她喃喃道:「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