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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淼躲在房間裡,雖然房屋隔音好,但仍然擋不住人在震怒時發出的高音,她因此聽的清清楚楚。
「你誇我眉眼好看,只是因為我的眉眼和她相似?!」
「你誇我名字好聽,只是因為我和她的名字裡都有一個『芳』?!」
「陳銘威,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打發閒暇、用來消遣的替身嗎??!!!」
司淼聽到母親的聲聲詰問,字字錐心,句句泣血。
陳銘威的語氣有點不耐煩,聲音被蓋過去,司淼只聽到零星句子。
「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明明剛見你時,你不是這樣的。」
「是,我是對她有好感,她確實是我的初戀。」
「你理智一點,她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陳夫人的位子還是你的。」
司淼抱著膝蓋,蜷坐在牆角,彎著腰,把臉埋進膝蓋之中,好像這樣就能幫她逃避掉那些怒罵和爭吵。
但那一聲聲、一句句,還是直往她的心裡扎。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司淼習慣睡在衣帽間。
她熟練地開啟衣帽間的門,熟練地找到一個小角落,在那裡堆疊衣服當做床墊,甚至還從床上搬了一張小毯子過來,裹在自己身上,矇住頭,關好門,縮在衣服堆裡,縮在這個幽暗的空間裡,雙重門讓外面的嘈雜聲變得遙遠,離她也遠遠的。
但她還是沒能逃過母親的怒火。
父親開始整天整夜地不歸家。
母親的精神開始失常。
她時常會神經質地把司淼從衣帽間裡拽出來,指著照片上的女人,再指自己,厲聲問她:「你說,你說,我和她是不是長得一點不像!你說,說我和她長得完全不一樣!」
司淼被嚇傻了,發著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人逼問不出來,更加暴怒:「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你快說啊!」
她一揚手,就把年幼的司淼推了個踉蹌,後背狠狠撞上牆,反衝力讓她肩背發麻、疼痛。
司淼慢慢滑坐在地,看著她的母親瘋了般喃喃自語,衝出房間。
隨著房門被摔上,「砰」的一聲巨響,一切重歸寂靜。
她默默垂眼,看著地上一件散落的衣裙。
衣裙上有亮閃閃的蝴蝶飾品。
司淼拿起那條裙子,捻起那片薄如蟬翼的蝴蝶,對準了自己的手臂。
鋒利的翅部劃破了嬌嫩的肌膚,滲出血痕。
司淼卻像一點不怕疼似的,只呆呆地盯著它看。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她好累啊。
她好疼啊。
司淼垂著眼睫,又劃了一次。
……
司淼再一次冷汗涔涔地從夢中驚醒,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那裡光滑如初,潔白無瑕,沒有滲血的劃痕。
她放下了心。
這只是一個夢,她只是不小心在夢中重返過去了而已。
那時年幼,力氣不大,劃的不深,再加上她是不易留疤的體質,便沒有留疤。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樣向笪凌解釋。
她其實覺得自己還好,沒有那麼脆弱。
她還是想好好活下去的,她沒有想死。
她只是……太疼了而已。
司淼坐起身,不管從身上滑下來的被子,愣怔地看著窗戶。
窗戶被拉上的窗簾蓋住,厚實的布料掩住了所有的光,一點點縫隙都不露,讓她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過去的記憶太可怕,即便是做夢,也沉重得像廢棄的工業廢水,密不透風地包裹她,難聞的氣味和骯髒的顏色環繞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