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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半天沒反應,陸京燃不耐煩地抬起她下巴。
雪煙眼眶通紅,烏黑的眼珠隱隱泛起水色,軟軟地看著他。
空氣沉默著,光又暗,風吹亂了她蓬鬆的黑髮,幾綹黏在她的腮頰上,看上去又乖又可憐。
陸京燃立刻亂了陣腳,鬆開手來,挫敗道:「操,你哭什麼啊?」
雪煙別開眼,依舊沒說話,眼神竟然是難得的倔強。
陸京燃徹底敗下陣來,「別哭了,我沒想欺負你的。」
雪煙這才抬睫,輕聲:「那讓我回家,行嗎?」
陸京燃神色僵住,心裡像被滾水燙過一樣。
他知道她這個年過得不好,一夜無眠後,他起了個大早,行李都沒收拾,拿了錢包和手機就往機場趕,結果遇上風雪天氣,飛機硬生生延期到傍晚。
她沒回他資訊。
他不知道她繼父家在哪,只能在這等她。
他不懂怎麼喜歡一個人,但本能掛念她,總想為她做些什麼,哪怕陪著她也好。
這種青澀迷亂的感情,看似正常,實則病入膏肓,絞得他心頭劇痛。
少年的愛,總是痛楚。
陸京燃死死地盯著她,面無表情,半晌,點了下頭,「行。」
雪煙鬆了口氣,越過他,進了家門。
這次他握緊雙拳,沒再阻止她。
回到家裡。
雪煙忙碌了一天,渾身骨頭都痠痛,從樓上拿好睡衣,就下樓洗澡去了。
她吹完頭髮,心裡也有些亂,起身往窗邊走。
劣質玻璃映著黃光,攪得視線渾濁。
雪煙手擱在窗沿,推開一條縫隙,低頭往下看去。
夜是絕望的黑,葉影搖曳。
樹下空無一人,徒留一地狼狽的菸頭。
他不在了。
雪煙鬆了口氣,他對她不耐煩了,畢竟這兩天她這麼不識相,以後他不會閒著無聊來找她了。
雪煙關上窗,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惘然,像掉進了漿糊缸裡。
她好像得到了她想要的,又彷彿失去了什麼,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洗完澡之後,雪煙毫無睏意,精神過頭,她只能拿起一本書,安安靜靜地看著。不知過了多久,仍是沒任何睡意。
雪煙放下書,看了眼牆上的鐘,凌晨三點半。
她有些渴,下了床,去拿桌邊放著的杯子。
灌完一杯水後,她透過玻璃,隱約看見樹下有個人。
雪煙開啟窗來,嚇了一跳。
他不是走了嗎?
陸京燃靜靜坐著,身上積著雪,指間的煙也被雪湮滅,旁邊有個塑膠袋,看來剛才是去買煙去了。
從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臉,附近有人放煙花,染紅半邊天,更照得他影子頹然寂寥。
雪煙不敢喊,怕吵醒鄰居。
她神色擔憂,加了件外套,匆匆出了門。
夜潑了墨,空氣也安靜。
雪煙輕輕掩上鐵門,小跑到他身邊,細細喘著氣小聲喊他。
「你傻坐這幹什麼呀?」
雪煙彎下腰,低眼去瞅他。
剛在上面瞧不清他的情況,她怕他凍得昏過去了。
陸京燃動了動,身上的雪屑紛紛滑落。
他扔掉菸頭,聲音被煙燻得有些啞:「怎麼下來了,睡不著?」
他知道,她房間的燈一直亮著。
雪煙沒回答他,皺眉問:「你不怕冷啊?」
陸京燃抬頭睇她,眼神漆黑,如這夜色一樣深沉,「擔心我?」
都這種情況了,這人還說這種不要臉的話。
雪煙耳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