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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然而,在鎖屏前,他還是順手點了儲存。
北城某家茶室。
這裡算是北城非常老牌的茶館,和駱書禾在東城去過的那家完全不一樣。門臉古樸大氣,名氣挺大,開在上個世紀。不僅能喝茶,中廳有曲藝表演,此時舞臺上有兩個穿著長袍馬褂的人在說相聲。
駱書禾注意到晏池臉色不善,自一盞茶前應了那人一聲就再沒開過口。看樣子,不是睡著就是快睡著了。
看得出來,確實是不太喜歡看戲。
但沒辦法,領他們來的那個男人據說是在晏池會議上認識的,老北城人,非常熱情。聽聞他們在這邊玩,說什麼都要帶他們玩一圈。一天下來,不是逛琉璃廠就是喝茶聽曲。
駱書禾細心聽了下,臺上講的還是段挺有名的對口相聲《賣布頭》。她記得小時候住在筒子樓時,樓下有個老大爺就愛聽相聲,老房子隔音差,那臺老式收音機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捱到轉場,駱書禾走到一半發現手機沒拿,晏池不太在意說一句:「我在這等你。」
「不用。」駱書禾捏了捏他的手:「你跟著他們先走啊,我很快就來。」
折返回去時,卻發現他們那桌已經有新的人落座。駱書禾遠遠看了兩眼,小跑過去問能不能把桌上遺漏的手機給她,應她話的是個挺年輕白淨的男孩:「這是你的嗎?」
「對。」
然而,就像是一場好戲正要開場,舞臺上換了批新演員。在除錯話筒的聲音中,駱書禾看到了一桌人中央那位,明顯上了年紀,但頭髮衣衫都工整,與她記憶裡相比自然是老了不少,臉上難免有歲月痕跡,此時駱書禾的手機就擺在他手邊。
「岑老師?岑老師,能幫忙拿一下手機嗎?」那男孩見中年男人沒反應,提醒了聲。
中年男人這才回過神,把手機遞給她。
兩人視線有短暫交匯,看見她,中年男人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謝謝。」
駱書禾接過手機就轉身走了,隱約能聽見他們在互相敬茶,看起來他過得是真的不錯。
說是讓他先走,晏池到底等在了門口,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在轉著打火機玩。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打火機是zippo的,銀白色,對角線有一根細細的線。
走之前,駱書禾回頭看了眼。
那中年男人已經走出來了,看神態是在找人。
直到車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停車場裡安安靜靜,有車駛進來在找車位停車,一束極亮的燈光掃過他們,很快又消失不見。
晏池把車裡最後那一盞燈都給關了,才問:「剛剛那是你爸嗎。」
「嗯。」駱書禾看著窗外,似乎是很累了,才慢慢道:「你說好不好笑,他一點都認不出我了。」
其實這早在她意料之中,她和岑向遠已經很久沒見過了,最後一次是在她十幾歲的時候,認不出在所難免,只是心底難免失落。尤其是在發現岑向遠這幾年風頭正盛,先是憑一幅《燈塔》榮獲國外大獎,多年窮困潦倒的生活被媒體扒出來大做文章打上為藝術獻身標籤。再之後,加入美術協會,成為美院客座教授都成為了十分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在駱書禾看來,她只會覺得,他過得那麼好,怎麼會一次都沒有想過來找她。
有時候她也會懷疑,在筒子樓那段日子會不會只是她的一場夢。
這一年的最後一個月似乎過得特別快,臨近年關,公司其實一堆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但只要一有空,晏池就會帶她出門散心。從南到北,那段時間他簡直是究極寵她了。
冬至日,老太太特地彈了好幾個語音過來,又是暗戳戳埋怨怎麼過節都不回家到處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