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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時桑明白了，看一眼手機上的訂單時間精準匯報，「代駕還有十分鐘就到。」
江辭深嗯了聲，岔開話題：「上車後車牌號發我。」
時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指自己馬上要坐的那輛計程車，輕聲應道：「好。」
「時桑。」
他突然叫她，語調平靜而認真，讓人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
時桑的心揪了一下：「嗯？」
「今天應該沒什麼機會再親口跟你說，我先提前說完。」
對面頓了頓，外面的風聲瀝瀝，而他的嗓音溫潤低沉。
「新年快樂。」他說。
這四個字，忽然讓時桑想起那年在稻禾村的時候，零點剛過，在絢爛的煙花下，她笑著轉過頭看他。
自父母去世後，那還是她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
然後她鄭重地對著他說：「新年快樂，辭深哥。」
他配合地扭頭，平靜的目光中透著幾分柔和，更多的是出於禮節性的回覆：「新年快樂。」
過去她在江家待了一年半，過了大大小小很多節日，每次都是她主動說起祝福語，無一例外，但這一次，是由他主動。
時桑陡然升起一種「此去經年，恍如隔世」的感覺。
過了很久，或許也沒那麼久，她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新年快樂。」
……
第75章 朝朝辭暮
◎晚安。◎
時桑按照顧池北在電話裡給的地址, 很快打車到了酒店門口。
顧池北正站在門口等她，看見她終於過來，跟她簡單交代兩句：「我就不上去了, 我已經事先打過招呼, 馬上有專門的人帶你上去。看你剛剛打車過來的，要是不方便走, 今晚你們就住這兒，需要什麼跟酒店說, 所有開銷都算我帳上。」
時桑點頭表示知道, 然後問道：「蕭蕭現在怎麼樣了？」
顧池北：「沒什麼大礙，喝了點蜂蜜水又睡著了。」
時桑心裡有了個數, 抱歉道：「今天真的麻煩你了，但是所有開銷還是由我們自己承擔。」
顧池北主動攬過責任：「不麻煩, 今天其實也怪我, 看她心情不好帶她去了酒吧，最後也沒能看住她, 讓她喝多了，所以錢都由我出，算是補償。」
話說到這份上, 時桑便沒再推辭, 她想先上去看看蕭予酥, 錢的事之後再說也不遲。
臨走前, 顧池北又突然叫住她，時桑聽到聲音轉過頭去, 不明所以。
看著時桑疑惑的眼神, 顧池北想說的話隨即停在嘴邊, 他沉默幾秒, 還是問出了口：「蕭予酥她喝酒斷片嗎？」
時桑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地搖頭說：「她酒量比我好些，沒見過她喝斷片過。」
這回沉默的時間更長，時桑總感覺他是有話要說所以站在原地耐心地等。
過了一會兒，顧池北終於開口：「那等她酒醒了，好好勸勸她。」
時桑以為他是指蕭予酥和陳宇希之間的事，沒怎麼多想，朝他點點頭。
不用他說，她這做閨蜜的也會好好勸勸當事人。
兩人談話到這裡終止，目送時桑被黃小姐帶進酒店，顧池北轉身離開，自己去地下停車場取車。
上車後，他沒著急把車開走，而是從兜裡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他滑下半邊車窗，細長的手指間燃著一根煙，菸頭猩紅，車裡的煙味連帶著他的神思一起飄向遠方。
一根煙抽完，心總算平靜下來，但他仍然沒著急著走。
他劃開手機，準備打給還在酒吧裡打牌的那些狐朋狗友們，還沒撥過去，想了想，這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