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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短短几個小時的相處,幾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越來越融洽,當然,主要還是顧池北的親和力感染到了時桑,他一口一個時妹妹,不放浪,很溫柔,但凡是個女生都會心生好感。
真正的勇士懂得直面挑戰,所以時桑斟酌了下,最後還是遵循本心說:「其實嚴格地來講,我並不是江家教出來的小孩兒。」
顧池北接話:「那是誰教出來的?」
時桑慢慢看向對面的人,四目相接時她輕聲道:「是辭深哥教出來的。」
這話確實沒有錯。
以前生活在洛杉磯的時候,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時家不講究什麼規矩,吃飯的時候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所以去了江家之後,她因為不懂規矩又不服管教被秦夫人和蘭姨等人詰難,那會兒她什麼都不在乎,正處於叛逆期,讓她做什麼偏不照做,直到江辭深的出現,她心甘情願地有所改變。
至今還記得那天,她第一次去見江家旁系親屬,在場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長輩,自然容不得她放肆。
那些人點名道姓要看看她,就算當時是江晨風掌權也會迫於家族的壓力,不得不讓時桑前往。
為了儘量不讓時桑受刁難,江晨風迫切地希望她能在出席晚宴以前,最起碼學會一些簡單的禮儀。
而他能感覺得到時桑對江辭深親近,於是便託江辭深去教一教她。
後來江辭深果真去教她了,用紙和筆羅列出許多條條框框,看得時桑眼花繚亂。
但因為是他教,所以她沒有打退堂鼓。
一起出發前往晚宴的路上,時桑與他同坐一輛車。
江辭深看見她坐在他旁邊,像小學生背課文一樣還認真地捧著那張紙。
印象中的這個小姑娘從初見起就一直很鎮定,這好像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表現出緊張的情緒。
大概是因為自己也不喜歡出席那種過於嚴肅和正經的家庭聚會吧,江辭深對她陡然生出一絲憐憫之情,不知過去多久,臨下車前,他在寬敞的車廂中幽幽開口:
「規矩太多其實你不用都照做,你只要記住這上面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食不言,至於剩下的,我想憑你的機靈勁定然會應付過去。」
平靜的語氣裡,是安慰,是鼓勵,時桑聽見了,也聽懂了。
彼時,靠她一邊的後車窗半開,原本她是想吹吹風來提神醒腦的,但是此刻她再也理不清頭緒,反而越想越亂。
晚風悄然拂起幾縷秀髮,撩過臉龐,令她心尖發癢。
……
小小一方米粉鋪裡。
四目相對之際,時桑突然就有一種錯覺,她覺得江辭深一定也是想到了那天。
話題聊到那兒就截止了。
蕭予酥縱有千般感慨也不敢輕易在兩個男人面前說出口,而顧池北見這二人對視,自然不會成為像餘洋那樣的氣氛終結者,立刻歇了心思,垂眸吃他的米粉。
至於兩個當事人。
時桑在將那點少女心事深深埋葬後,心中變得無比坦誠,她再也不避諱他的直視,但還是會觸景生情般地念起他曾經給予過的善意。
當她被無盡黑暗的沼澤吞噬前,是他拉她上岸,所以她從不後悔遇到他,而對他,未來只會剩下感激,她這樣想著。
她輕聲說那話時粲然而坦蕩的笑,落在江辭深的眼底,過去一秒還是五秒,亦或者更久,他已經分不太清了。
從學校到職場,他見過很多人的笑,微笑,諂笑,苦笑,訕笑,媚笑……卻都不及她的那般純粹,明亮而乾淨,一如她的那雙眼睛。
她的眼神太過於純淨,竟讓他敗下陣來,第一次有些不堪的錯開眼。
……
三分鐘後,顧池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