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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裡的臉色卻自始至終沒有好起來, 她本來就很白,臉頰被風凍得有些發粉。
她沒心思說話,隔了很久很久,才突然冒出來一句問話:「我是不是去晚了。」
「……」
陳不周微微一頓,看向她白得燈光都無法渲染的臉頰。
而盛夏裡甚至不敢對上他的視線,攥著手指,指甲蓋抵著掌心,掐出幾個不淺的痕跡,聲音細小,甚至稱得上有些低沉:「如果我再早一點,再早一點,就可以救下她來。」
早一分鐘,能救回來嗎?
她身上的血幾乎快要流光了,多到一件衣服都堵不住,源源不斷地、汩汩地,像是爆發的火山噴湧而出,而其他人束手無策,迴天乏力。
即便是救護車從天而降,也不可能救回那個傷勢。
可是她一閉上眼睛,都是那個女孩抓住她的手,顫抖的,冰冷的,帶著哭腔的——
「姐姐,救救我。」
「我不想死。」
她不想死。
她才幾歲啊,中三,也是十五歲。
她才十五歲,未來一片光明,她媽媽在家裡等著她,在等她回家。
盛夏裡雙手捂住臉。
她從來不想給任何人看她任何一個脆弱的、狼狽的表情。
「可是我沒救下她……」
「陳不周,我沒救下來她。」
「……」
陳不周給了林嘉助一個眼神,林嘉助自知自己有錯,像個鵪鶉似的識趣地走開了。
見他走了,陳不周似乎低低嘆了一口氣。
他不應該嘆氣的。像他這樣的警官,好像永遠都是意氣風發的。
緊接著,她就聽見他的聲音。
「不是你的錯、」他微微一頓,「小天才。」
「不是你的錯。」
「冒著生命危險救人從來不是市民的責任,而且我們這些身披警服的阿sir的責任。是我們做的還不夠好。」
她手上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
那寬大白襯衣被血浸染,像是從車禍倖存的倖存者。
陳不周帶著她去了洗手檯,洗乾淨手,又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身上,全過程自然又溫柔。
「不要自責。」
「可是如果當時我快一點……」
盛夏裡話音未落,被他打斷。
「這怎麼是你的錯?」
陳不周糾正她的話。
盛夏裡愣了一下,抬起眼,好像很驚訝地看著他。
而他不是安慰她。
他也不是會安慰小姑娘的人,也許他從來都沒有交過女友,也沒有應付過沉默的女孩。
但是陳sir有陳sir的勸導。
那個坐在她對面,一身板正挺拔的深藍色警服,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不偏不倚地盯著她的警官用某種很堅定、視為信仰的語氣說:「——死者不能復生,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們申冤。」
「為死者洗冤,讓生者釋然。」
她聽見陳不周一字一句,很鄭重、有氣勢地問她:「你是不是已經目擊到兇手了?」
盛夏裡點頭:「我看見了。」
她逐漸鎮定下來,語速變快且條理清晰:「我看的很清楚,那是個男人,年紀不大,應該也還是個中學生,或者是大學生。他沒穿校服,戴的表是江詩丹頓,目測身高在一米七六左右……」
如果林嘉助還在,八成會感嘆一句「人形犯罪記錄儀」。
陳不周將新接好的熱水遞給她暖手。
「shirley,她已經死了。」
「但是你還可以救她。」陳不周說,「找出兇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