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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裡不說話了,沉默。
陳不周在隊友的幫助配合下穿好排爆服。他身上是三十六公斤重的排爆服,又啪的一下,自己乾淨利落地扣下七公斤重的排爆頭盔。
他看了一眼站著沒動的盛夏裡,問:「怎麼還不快撤離?撤到五十米開外。」
盛夏裡翻閱過很多與炸/彈有關的書,因此她清楚地知道——
如果真的遇上大體積的爆/炸物,排爆服不能保證拆彈警察的生命,頂多也只能留個「全屍」。
真出事了,排爆服也救不了命。
盛夏裡沒動,於詠琪上前把她拉開了。
正在這時,季家明大嚷一聲喊住陳不周:「等一下,陳sir。」
「——別忘了拍照。」
——排爆現場歷來就有一個傳統,每當主排手穿上排爆服走向可疑爆/炸物前,都要拍一張照片,以防不測。
萬一有什麼差池,這就是遺照了。
陳不周一頓,神色淡淡地看向鏡頭。
咔嚓——
一張照片出現在相機內,照片裡的英俊男人一身臃腫肥厚的深藍色排爆服,甚至都很難看出他的好身材,他目光比刀子還鋒利,直直地看向鏡頭。
一拍完,他就緩緩朝著炸/彈走去。
動作乾淨利落,毫不猶豫。
「為什麼要拍照?」
於詠琪給她解釋:「以防萬一。拆彈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我們有規定,拆彈之前必須拍一張照片,如果……」
於詠琪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這大概會成為他的最後一張照片,用來做遺像。」
盛夏裡面色緩緩地沉了下去。
其實,盛夏裡因為創傷後應激障礙很不好受,但還是忍受著,執拗地看著陳不周遠去的逆行的背影。
這樣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走向炸/彈,就像是無能為力地看他一個人,鎮定從容地走向死亡。
盛夏裡瞭解炸/彈,害怕炸/彈。
所以更加無法想像,一個人得要有多大的勇氣才會選擇逆行拆彈。
這條道路已經封鎖,所有人已經全部撤離到安全區域。
除了陳不周。
身後傳來三兩人的交談聲,其中一人好像是剛才的記者,不知幾時已經混入了他們之中,聲音中帶著些許好奇:「——現在這位拆彈阿sir不是eod(爆/炸品處理科)的阿sir嗎?」
「不是。」
林嘉助耐著性子,「這是我們o記c組警司。」
「好像聽說過……」記者的聲音低下去。
林嘉助沒再搭理,看了一眼盛夏裡的神色,擔心她ptsd發作,和她多說了兩句:「其實我們陳sir還在警校的時候就已經很出眾了,不過現在沒有留存什麼照片,還沒畢業去被派去執行任務了……」
盛夏裡倒是聽盛延提過一嘴。
盛延和警署因為舊年的事情打過幾次交道,還算有點瞭解,盛夏裡聽盛延說陳不周是根正苗紅的警察,父母都是烈士,而他又運旺時盛,自從前兩年來到紅港警署後似乎就一直一帆風順。
盛夏裡不確定這個訊息的真假。
「——他父母……」
「這不是什麼小訊息,我們大家都知道我們陳sir的父母都是烈士,他一向是獨來獨往獨居的,每天下了班也不知他一個人做些什麼……」
林嘉助中覺得陳不周是個遊離於眾人之外的性格:「說起這個,聽說當初陳sir要考警校的時候徐總警司是很不贊同的,就因為他父母就是烈士。對了,這你大概不知,陳sir小時候在徐總警司家生活過一段時間。」
烈士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