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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人群後方的沈亦淮面色猶如一潭死水,生來溫和的聲線像滾過了碎裂的冰渣,提醒她們:「午休時間不多了。」
上級沒有直接下命令, 卻勝似在下命令, 一夥人不敢多逗留,你推我拉地跑去了食堂。
沈亦淮本人卻忽略了午休的倒計時,在原處望了大門半晌, 一向舒展親和的眉頭漸漸收緊。
這時烏雲在頂空翻滾,繞膝而過的春風有料峭的寒。
岑野依然不為變幻無常的氣溫所動,衣衫單薄地定在風口,淡然閒適地面對舞團內部, 手上提一個超大號的保溫桶。
桑虞頂一顆標準的丸子頭, 跑到他跟前:「你怎麼真的給我送飯了?」
「又不是專門給你送, 是做多了。」岑野不溫不火地強調, 「我家附近除了你, 也找不出第二個熟人。」
「哦。」桑虞訕訕的,「你吃了嗎?」
她瞧著他帶來的保溫桶體積不小,不像是一個人的量。
岑野果然說:「沒。」
桑虞深看了他一眼,提議:「去裡面吃吧。」
舞團的大樓幾乎都是練功房,她也沒有自己的辦公室,便帶他去了人煙稀少的後花園,找到一處設定桌椅的涼亭。
岑野取出兩份顆粒分明的米飯,中間擺放兩葷一素和一盒清洗乾淨的水果。
菜品種類不多,但分量十足,並且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引人垂涎。
桑虞吃著,比食堂的口感和味道好上千百倍。
她不相信如此湊巧,恰好在她收假上班的第一天,岑野就疏忽大意,把飯菜做成了兩人份。
「你以後不要給我送了哈。」桑虞小聲地說。
岑野抬眼看著她:「我來讓你為難了?」
「沒有沒有。」桑虞急忙否認,最多會被小秦她們打趣幾句。
岑野回了她一個「那不就得了」的清淡眼神,低頭扒飯。
感覺他周身的氣壓降下去不少,四圍的空氣隨之趨向凝固,桑虞開著玩笑說:「我從小就有些挑食,被我爸爸做的飯菜養刁的,我要是天天吃你做的,肯定又會被養刁。」
「哦,養刁就養刁吧。」岑野不當一回事,口吻隨意,堪比四處亂刮的野風,「又不是養不起你。」
桑虞握筷子的右手輕輕一顫,筷頭敲向了不鏽鋼飯碗的邊緣。
響聲細微,卻掀起了震耳欲聾的效果。
岑野的視線在聲源處轉了一圈,散漫地問:「還是你擔心自己的控制力太差勁,被我養刁後,會忍不住懶上我?」
這一問是又一塊石子砸入了桑虞的心頭,飛濺的水花猛烈,不費吹灰之力地蓋過了前一秒的微妙波紋。
「誰會懶上你。」她羞紅了臉,氣鼓鼓地回,「我自控力超好的。」
岑野聳聳肩,有兩分玩世不恭的痞氣:「口說無憑,我不信。」
桑虞咬唇瞪他,這人簡直無賴!
岑野眼珠來回滑動,唇角上翹,來了興趣:「我得試試。」
桑虞:「……」
「試你的,反正每天下廚,跑腿送飯的人又不是我。」桑虞懶得和他再扯嘴皮子,吃飯要緊。
她聽話安分,結交的朋友當中,最張揚的,也不過是大大咧咧,直來直去的晏以柔,真沒見過他這種。
冷淡的時候是半句多話都沒有,混不吝起來,又叫人招架不住。
瞅見她嘟嘟囔囔地退避三舍,岑野不由牽出了笑。
桑虞吃東西一直是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嚥,有著迢迢春水浸染出來的恬靜乖巧。
岑野食慾一般,心滿意足地看她吃了小會兒,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注意到後方來了其他人。
一個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