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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由於你的快樂,而變得更快樂了。」
話音剛落,手機螢幕裡那人上翹的嘴角緩緩回落下來。
在長長的靜止與沉默中,那人胸膛起伏數次,忽而抬手抹了一下眼睛,也可能是面頰。他的動作超出畫面範圍,沈貼貼看不清。
沈貼貼正不安著,怕自己說了什麼逾矩的話,就聽對方岔開了話題:「波波夜晚的幸福暢想以音樂劇的形式表現。」
那人的聲音起初有些顫抖,一句話後便恢復沉穩:「配樂組給出的方案是一段歡樂的爵士樂,但導演組覺得不滿意,正拉著你母親他們商量如何修改。」
「原來如此。」沈貼貼點點頭,「你也是配樂組的成員嗎?」
「我不是。我只是在這個錄音棚工作,並不參與電影專案。」對方自言自語道,「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裡面的提琴替換成馬頭琴。」
「馬頭琴?」
「馬頭琴比提琴多了一點寂寞與悲傷。」那人重新握住滑鼠,「你說的,就算變得聰明,擁有溫暖的家庭,也不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直到電影最後,波波也沒有成為他暢想中的任何人,他只能是在水族館拖地的、每週三值夜班的波波。
當波波意識到這點之後,他忽然變得更加幸福了。
與此同時,錄音棚休息處的竊竊私語陡然停息。
導演站起來,目光熱烈,朝宋以橋的方向快步走去,大喊道:「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麼?」
那人驀然轉頭,愣了愣,重複道:「把提琴替換成馬頭琴……」
「沒錯!」導演興奮地擊掌,「就要這個!」
「但是我們棚裡沒有人會彈馬頭琴。」音樂總監苦著臉說,「日程太緊,如果要請專業演奏家,就得讓監製重新安排檔期……」
「我會。」那人唰的起立,身下座椅「哐當」翻倒在地。
那人沒管。
他不管自己身上穿著過夜的破t恤,也不管頭上頂著的粗糙髮型,雙眼灼灼,堅定地爭取:「請讓我試試。」
他擲地有聲,目光越過人群,不經意瞥見門邊那張簡易的摺疊床,還有靠在床頭的塑膠垃圾桶。
寄人籬下,諸多不便。垃圾桶裡裝著的,是他今天早上親手剪掉的長髮。
又一年過去。
電視中正放著格萊美頒獎典禮的重播,沈貼貼和家人們散在客廳的各個角落,等待晚餐時間的到來。
媽媽雙手扶著沈貼貼的肩膀,將他推到落地衣架前,衣架上掛著幾套西裝。
沈貼貼修改完畢的論文經過半年的等待,終於被頂刊收錄。當地大學聞訊,邀請他分享自己的研究線索與成果。
媽媽好不容易在家,說什麼也要讓沈貼貼換衣服給她看。
「我穿什麼都可以啦。」沈貼貼說。
「這怎麼行。」媽媽拿下一套衣服往沈貼貼身上比劃,「寶寶長得這麼帥,當然要選一套襯得上你的衣服啦。」
沈貼貼無奈地彎彎嘴角:「我不算特別好看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回憶起那張一閃即逝的驚艷臉蛋,問:「媽媽,你還記得去年我打電話給你,你走開之後,坐在那張桌子前的人嗎?」
「那是誰啊?」媽媽一時想不起來,不確定地講,「好像有點印象?」
沈貼貼回憶著,彷彿用一雙無形而溫暖的手,撫摸一張模糊不清的臉。他問:「那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啊?」
「黑色的?棕色的?」媽媽哪裡記這麼細,隨口說。
「這樣啊。」沈貼貼伸手扯出一件藍灰色的西裝外套,「那他穿這套會不會好看?」
「我們在挑你的衣服,你怎麼挑起別人的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