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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樓時他的表情微慍,眉頭不舒展。對視的瞬間瞳孔放大,似乎很驚訝自己的到來,接過花反而有些不自然,看起來很喜歡這束花,他不自然地說謝謝,被撥弄耳扣便放輕了呼吸,自己說要走,他臉上又多出來其他情緒。
不僅和週五晚上見面完全不同,而且所有表現都是做朋友時他從未流露出的模樣。包括畢業旅行的那段時間,儘管日日相處,可他房間的門總是上著鎖,換好衣服才出來。怎麼說呢,現在好像觸碰到更鮮明、更生活化的他,是方重行從始至終想要、而未得到過的真實感。
一紙協議將十年時間隔下的距離飛快拉近,是正常交往流程下不可能達到的速度。好像,好像,好像抓住了那隻蝴蝶,也抓住了他。
可能是高考結束的傍晚,他低頭聞姐姐送的花,沉醉的神情在方重行腦海中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而當天的太陽實在過於炙熱。總之,方重行愛上給他送花。
而送花這件事,既然有第一次,那麼肯定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二次了第三次還會遠嗎?
方總本人這幾天忙的未現身,玫瑰代替他到場。每天下午四點,準時送達藝豐前臺,未曹改變過的玫瑰,便簽上小表情「a-a」落款也是一以貫之的「x」。手裡有九十九朵卡羅拉陪伴,鍾老師回家的夜路不再孤單。
送花,送玫瑰花,送九十九朵示愛用的玫瑰花,一天兩天正常,連續好幾天就很反常。況且八卦心熊熊燃燒的學生們飛速察覺出來這個「x」的與眾不同,因為鍾老師每回收花時都會先把它們放在最裡頭的桌角,不給看也不給摸,更不說是誰,晚上瀟灑將其帶走翌日下午繼續前一天的收花流程。
這個始終不露臉的x先生在學生口中便成為神秘的代名詞。
同辦公室的敬姐自然也發現,問愛徒那位x先生是誰,如果人靠譜的話,不是不可以試一試,畢竟獨身那麼多年。鍾憫認真地講:「你見過的。」
她以為他又在開玩笑,並未將他重複過兩次的話放在心上。
直到週五晚上快放學時,辦公室來了位陌生的不速之客,襯衣西褲金絲眼鏡,看過來的眼神尤其熟悉。看著這張比十年前更加出眾脫俗的面龐,江敬忽然就理解過來鍾憫那句話的意思,也恍然大悟了x的含義。方重行得體地與她打招呼:「敬姐,好久不見。」
「……小方?」
「是我,」方重行微笑著點頭,「頸椎病有好轉嗎?我幫你約理療吧,會舒服一些。」
「不用你掛唸了小方,」她準備去拿紙杯,「我給你倒杯水。」方重行抬手示意不用:「謝謝敬姐。等他下課我們就走了。」等他下課我們就走了。方重行曾用這句話謝絕過她很多次。她便不再忙活,開門見山的:「你跟鍾憫,是在交往嗎?」
方重行來時就料想到她必然會問,也早已準備好了回答。他扶了扶眼鏡,將自己放至追求者的身份,維護一份體面:「要看他的意思。」
協議是秘密,除了他們倆,周洲,小林,方重行不會再讓其他人知道。
她正要說什麼,門從外開啟,露出來鍾老師的臉,驚訝的表情很鮮明:「方總?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有應酬嗎?」「結束得早,」方重行的目光即刻轉移,「過來送你回家。」
敬姐沒繼續說話,看著鍾憫收拾辦公桌,看著方重行在一旁等候,看著鍾憫說好了,看著方重行說走吧。他們的肩膀漸漸並在一起,方重行扭過臉同她道別:「敬姐,我們走了。」鍾憫接著回頭沖她搖手:「拜拜。」
之前常常是鍾憫和小喬嘻嘻哈哈地走,而方重行在離開時會說一聲「敬姐,我們走了」,彷彿是個訊號,在他話音落地之後,那倆男孩兒才回神跟她揮手拜拜。
她看見他們下樓時鐘憫偏頭說了句什麼,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