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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一切並非空中樓閣,丁昭以往看這些高層行走瀟灑,還以為他們是鳳凰命,天之驕子一路順風順水,未曾嘗過民間疾苦,沒想到是早已將最苦的東西嚼爛吞進肚子,才換來今天成就。
難怪他將佲仕看得如此重要,丁昭不由吸口氣,對程諾文生出多一分敬佩。
「所以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別把時間浪費在後悔上,」程諾文敲他面前桌子,「明天和活動公司開會,要對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丁昭回過神,將檔案發給他,程諾文看完後說大致沒問題,後兩天活動強度大,沒事就早點休息。
他手沒停,繼續工作。丁昭磨蹭一會,問程諾文有沒有什麼事情自己可以幫忙。
「你保持安靜就是幫忙了,」他指床,「閉嘴去睡覺。」
丁昭聽話照辦,他躺在那張加出的窄窄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悄悄從被中露出眼睛,程諾文還在辦公。他將書桌的檯燈調暗一些,也許是為了不影響丁昭入睡,也可能只是單純不喜歡光線太亮。
還在想程諾文的事情,腦子自動在想,無法停止。程諾文在t&h是什麼樣?再往前呢?實習,讀書,或者更年輕些的時候。
房內窗簾未遮,程諾文的背後是都市的無盡黑夜,他獨坐桌前,電腦螢幕散發白光,打到他臉上,顏色冷冷,讓其周身都鍍上一層銳利光圈。
「那兩年裡你想過放棄嗎?」丁昭幽幽出聲,問出腦中盤旋整晚的問題。
程諾文敲鍵盤的動作一滯。意識到發問太唐突,丁昭縮排被子,說抱歉,是我多嘴了,你不用理我。
疲倦向他襲來,很快入眠。直到沉睡之前,程諾文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分房的尷尬很快隨著飛速而來的工作被碾碎——他們睡覺的時間太少了,每天幾乎都在外邊跑,不停開會盯場輪軸轉,程諾文更忙,還要抽時間處理a組其他業務。丁昭醒時看到讓出去的那張大床,被褥極少痕跡,懷疑程諾文晚上都睡不足兩個小時。
可在外,上司始終精神奕奕,不見絲毫疲態。丁昭偶爾撐不住,會議上打個呵欠,都會接到程諾文迎面而來的眼刀,提醒他注意形象。
兩人這次接待global客戶,多有社交飯局。為表誠意,基本挑的都是米二米三,價格貴到丁昭咋舌。他自己吃是消費不起,蹭一蹭公司報銷,上了餐桌上不敢亂說亂動,全權由程諾文負責。
與某些醉心客戶關係的阿康不同,無論檯面上還是私底下,程諾文從不屑做溜須拍馬那套,他將自己放在與客戶的平等位置,即便是在飯局,聊天說笑也有分寸。
佲仕的幾位高層浸潤名利場多年,見多識廣,米其林餐廳彷彿自家食堂,與程諾文討論口味出品,從主廚心思聊到侍酒水平,丁昭半個字都聽不懂,只能悶頭將一道道菜送進嘴裡。
程諾文忙著應酬,分不出閒心關注他。見丁昭坐著不說話,某位離他最近的客戶秉持紳士原則,慈眉善目詢問他食用感想。
丁昭對食物的評價只有好吃和不好吃,舌頭打結,好不容易蹦出幾個英文單詞,客戶立即看出他缺乏高檔餐廳經驗,嘴角彎一彎,不再多問。
整張桌子只有自己格格不入,丁昭大感窘迫,今天過來,他連餐巾擺膝蓋都是臨時偷學程諾文。桌上那麼多刀刀叉叉勺勺,哪個喝湯,哪個吃甜品,他也搞不懂,做什麼都比別人慢半拍。
砍掉自己的這個角落,那邊自成一個世界。也許是說到盡興處,幾位高層笑意滿滿,彼此舉杯致意。
氣氛使然,丁昭跟著舉起酒杯,他想東想西,沒注意,飲下時杯子一歪,剩下半杯葡萄酒全部灑在身上。
丁昭一時嚇到,手不穩,酒杯落地,碎裂聲異常清脆,引得眾人側目。在旁服務的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