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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蟬不敢麻煩別人,指著房裡一張小桌說:「我可以在那裡寫作業。」
「那個不行,太矮了,長時間伏案對頸椎不好。你還年輕,要好好保護,不然上了年紀就跟我這樣,動不動頸椎痛腰痛,治療起來可麻煩了。」
容姨指著自己的後頸和後腰,絮絮叨叨的樣子不會讓人覺得煩,只會感到被關心呵護的溫暖。
梁蟬眼眶溫熱,要是她媽媽也這樣該有多好。
說完這些容姨就下去做飯了。
晚飯只有梁蟬一個人吃,她小心斟酌問出口:「邵先生不吃飯嗎?」
容姨對此習以為常:「他在工作,不喜歡別人打擾,說是會打斷思路什麼的,我也不太懂。你先吃,晚點他忙完了想吃東西會叫我的。」
梁蟬埋頭吃飯不再打聽,大人們不喜歡多嘴的小孩。
高三下學期提前開學,初六就要到校,梁蟬上了幾天課,因為家裡變故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恰好撞上元宵節放假。
正月十七是返校的日子。
梁蟬穿著舅舅給她新買的羽絨服和牛仔褲,背著空書包去學校。
早上邵霖風沒醒,容姨做主幫她叫司機,她拒絕了。
乘坐公交到了學校,梁蟬慢吞吞地走進熟悉的教室,桌椅布滿灰塵,她從書包裡找出一包紙巾,垂著頭慢慢地擦。同桌叫了她一聲,她跟沒聽見似的。
「梁蟬,老班叫你。」樓心月提高了音量。
梁蟬停下了機械的擦拭動作,轉過身從教室後門出去。
後桌的男生拿筆戳了下樓心月的後背,待她回過頭,男生小聲問:「你同桌出什麼事了,怎麼回一趟家跟換了個人似的。」
樓心月豎起課本:「我哪兒知道。她不是一直對人愛答不理的。」
梁蟬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喊了聲:「報告。」
「進來。」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女老師放下筆,抬起頭看向來人。
梁蟬走到她的桌旁,眼眸低垂,手指無意識地捏著衣擺,沒有主動開口問老師叫自己來有什麼事。
張彩琴看著她,心底悠悠默嘆一聲,開口說話時,聲音不自覺柔和了些許,沒了以往身為畢業班班主任的凌厲:「你舅舅出國前給我打過電話。」
她頓了下,似是不知如何提及那件事:「你家裡的事老師都知道了,經歷這樣的變故,沒幾個人能做到不受影響,老師不強求你,只希望你多想想自己的未來,再咬牙堅持一下。距離高考滿打滿算還有四個月,你的成績一直很穩,985沒問題,衝刺一下清北也是有可能的。考個好大學,將來的路會好走一些。」
類似的話舅舅臨走前也說過,梁蟬聽完心裡毫無波瀾。
沒等來她的保證,張彩琴也能理解:「以後有任何學習和生活上的困難都可以來找老師,老師一定盡全力幫你解決。」
梁蟬這次有了點反應,淡淡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張彩琴見她肯開口,稍稍得到一絲欣慰,關切地問:「你舅舅出國後,你住在哪裡?要不申請住宿,我跟學校說明情況,給你免除費用。」
梁蟬以前是走讀生,住在家裡,現在她家的房子被燒毀了,親人也不在了。
「謝謝老師,不用。」梁蟬低聲說,「我住舅舅朋友家裡。」
「離學校遠嗎?」
「還行。」
從辦公室離開,梁蟬在走廊上吸了口冬日寒涼的空氣,胸口那塊巨石始終壓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路過文科三班的教室,一聲怒吼傳來,幾乎要刺破梁蟬的鼓膜。
「梁蟬!你站住!」
梁蟬不僅沒有站住,反倒越走越快。
頃刻間,女生從教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