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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懲擰著眉,往後看了一眼。
喬方語乖乖地扣好了同色系的騷粉色頭盔,朝小電驢走過去。
他又看了幾秒,神色稍霽,勉強道:「行吧,這麼看順眼點兒。」
「晚上就給你弄回來。」許懲大步離開,漠然警告,「不準留我黑照。」
老魏揣在兜裡的左手一抽:「……臭小子,誰看得上你!」
許懲一擰車把,呼嘯而去。
喬方語坐在他後面,頭髮被風吹得散亂。
她抬起手想捋順,許懲從反光鏡裡看到,開口道:「先別動,喬喬。」
身旁有外賣騎手加速超過。
許懲嘖了聲:「這電池太拉,速度根本提不上去。」
喬方語仰起頭,看滿樹的梧桐果,說:「這樣也很好呀,可以看風景。」
她好像從來沒有對許懲說過。
其實,比起坐在他旁邊,她更願意坐在他身後的位置。
這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抬起頭,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她偷偷注視著他的目光。
許懲也笑了,降低了些速度,任由身旁的車將他們都超過。
紅燈倒計時三秒。
往常遇到這種情況,他一定會加速到底,在最後的瞬間衝過路口。
一如他騎著腳踏車衝下漫長坡道,在雨夜飆過急彎,把後驅引擎都燒到發紅。
像風一樣,天地無所縛,任君來去自由。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這樣。
可長風有盡時。
許懲將車在停止線前剎住。
「那你記得喊停我。」他笑著說,「我陪你一起看。」
他也會駐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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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鹿鳴山方向的車不多,兩人走走停停,還在一片舊大院前歇了歇腳。
許懲給她買了雪糕,她就坐在大院門前的粗樟樹下,小口小口吃得很斯文。
旁邊有許多大院裡的退休老人,聚在石桌邊下棋、嘮閒。
有兩個老頭對弈許久,一人催:「快點,我家鸚哥都比你下得快。」
另一人慢悠悠:「落子無悔,三思而後行。」
老頭瞪著黃豆眼,四下尋覓,恰好看到了許懲。
「哎——你!就你!那個精神小夥!」
許懲:「……?」什麼鬼東西。
他餘光看見喬方語又彎了下唇。
他心情好了點。
小姑娘還挺切開黑,就愛看他吃癟呢。
他懶洋洋往棋盤邊走:「大爺,啥事啊?」
老頭一指棋盤:「這老頭子忒慢,我回屋吃口飯再來,你代我下。」
許懲:「?」
他看起來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對面那老頭也抬起頭:「小囡囡,那你幫我看看,我這白子落在哪兒好。」
喬方語握著半根雪糕,啊了一聲,慢半拍也走過來。
她不擅長應付別人,抬眼看了看許懲,想讓他拿主意。
許懲卻問她:「你想玩麼?」
喬方語陪爺爺下過好幾年圍棋,應該也不算什麼臭棋簍子。
兩老人這盤棋已經快下到尾聲,黑子暫占上風,但中央守缺;白子雖餘數少,卻隱約成勢,當真是到了關鍵時刻。
她看了片刻,不自覺就陷入了沉思裡。
後手劣勢,白子現在想連龜甲陣,肯定是不能了。
但先做小陣,吞一部分子,又可能渡不上左上縱列,後繼乏力。
她沒注意到,在她沉吟思考的時候,許懲從始至終都沒看過手下棋盤,只安靜地看著她。
少女側顏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