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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穿著啦啦隊的隊服,兩手叉腰,像個包租婆:「這次我舍下臉子穿這短到離譜的破爛裙子,不拿冠軍就不禮貌了吧?」
謝程應道:「說不好,不拿倒數第一就算盡力了。」
隊員們笑罵成一團,日頭似乎更烈了,黏膩的汗水覆蓋在身上,幾人卻依然都在嘰嘰喳喳個沒完,每一個眨眼裡定格的景象都是青春的繪圖。
劉玉玉給每個人都發了一瓶水,她平日靦腆,此刻也笑,把最中間那瓶水遞給白芽:「別聽晏紫的,不用緊張,重在參與就好。」
白芽不知道該說什麼,拿起水喝了一口,點點頭。
比賽很快開始。
比賽一開始,謝程應自然而然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他肩寬腿長,以往打架打的厲害一度令一中的學生聞風喪膽,之後「改邪歸正」後消停沉穩了很多,在很多女生心裡是浪子收心後的一副芝蘭玉樹的君子模樣,這場籃球賽算是解放了謝程應骨子裡的半分天性。
「君子」謝程應手裡運著球,目光如鷹,黑漆漆地盯著對面攔球的人,直看地五班的李麥心裡頭髮毛,電閃火花之際,謝程應倏地豹子似的往前一衝——
一個漂亮的空中上籃,三分就到手了,激起場子裡一片潮水般波瀾起伏的喝彩。
白芽雖然上場了,但也和沒上場差不了多少,安安靜靜在一邊站著,心臟砰砰的跳,他幾乎痴迷地盯著那個球場中間的身影,深呼吸壓下澎湃的心動。
他第一次開始慶幸他來參加這個比賽,縱使看過謝程應打過很多次球,這樣近距離還是頭一回。
但看著隊員們貼過去和謝程應擊拳,白芽還是有些不快地皺了皺眉,嗯,果然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想看著謝程應和別人有肢體接觸。
比賽推進著,二班的分數足足超了對面一大截。
比賽逐漸進入到白熱化階段,五班這些人也逐漸發現謝程應是二班裡的主力軍,安排了足足三個人去盯防,謝程應雖然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很多,但被三個人圍住明顯掣肘很多。
節奏逐漸焦灼,二班本來就是傳統意義上的一個尖子班,相比來說體育生沒有五班多,謝程應先前佔下的優勢逐漸消失,比分咬緊著上升。
白芽對此,不能說是漠視,只能說是毫不關心。
他仍然心裡跟涼水似的,臉色木然地站著最不起眼的角落,球來旁邊了就象徵性跑幾步,球沒來就木樁子似的矗在原地看著謝程應的背影發呆。
怎麼看也看不夠呢。
中場休息的時候白芽也坐在人群之外。
謝程應從水箱撈起一瓶水,坐在椅子上仰著頭喝水,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流到下頜,小溪似的順著滴在頸窩,白芽看痴了。
「這樣下去不行,會輸的。」一個隊員拿毛巾擦著額角的汗。
「那就打得了的打打不了下,」梁然斜了吳浩然一眼,「嘿,說你呢。」
「我?」吳浩然也不好在這一堆人面前被下臉子,反射性反駁道:「我怎麼了我?」
「球接不到一個還往對面懷裡送,不說你說誰?」
「再怎麼也輪不到說我吧,」吳浩然憋不住氣,也反駁不了梁然,賭氣道:「不知道是誰從始至終連十步也走不上吧!」
白芽專心致志地盯著謝程應的汗珠,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嘿你小子,」梁然跳下來揪著吳浩然耳朵,他自從知道白芽和謝程應在一起後儼然已經把白芽當成了自己人,維護著道:「白芽他怎麼了,人家至少只是不動,人家沒往外送分!」
眼看就要內訌,一群人吵吵聲越來越大。
謝程應一直沉默不語,卻在這時候揮了揮手,動作幅度不大,人聲鼎沸的籃球場,偏偏這裡一點聲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