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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戴什麼眼鏡?」
做手術是去年暑假前還是暑假後?他們見面時,他好像戴著眼鏡吧……
喬言完全沒印象了。
前年暑假,他親她之前會把眼鏡摘了。去年不記得他戴沒戴,是因為他沒有親她嗎?
這幾年見面,為什麼連一張合影也沒有?
喬言愣了會兒神,沒聽清蘇杭的回答。
「你說什麼?」她又問。
蘇杭轉身繼續處理蝦,「我說我戴的眼鏡是防輻射的。」
聞馨插了句嘴:「小雨你近視嗎?蘇杭其實也就近視兩百度,但他要打球,要運動,戴眼鏡礙事,又不喜歡戴隱形眼鏡,所以就去做手術。」
「我近視,快三百度了,我戴隱形眼鏡了。」喬言說。
蘇杭不知道喬言近視了。
高三她那麼拼命都沒近視,這幾年卻因為做兼職、熬夜,近視成三百度。她應該很辛苦吧。
有幾次,他上午收到她的簡訊,算時差,她那邊是半夜。
深夜那麼容易動情的時刻,她也從來不會說「我想你了」或者「你想我嗎」這種情話,她每次都是說「我今天過得還不錯,希望你也過得很不錯」或者「我今天很充實,祝你也有快樂充實的一天」。
沒有戀愛,她也不是女朋友,所以她把自己的位置擺的特別正。
只有每一年暑假他去上海,進了酒店的那個房間,她才變成高三暑假裡的喬小雨。除此之外,距離、時間、空間和現實在他們之間隔了張不透氣的保鮮膜。
彼此的交流和發給對方的文字,都像是聊天軟體裡的自動回復,客套、生硬。
他們還很默契,誰都不去戳破這層膜。
表面是一層膜,背後是對方的心,可能一戳破,因為力度不對,或者位置不對,一下子就能戳到了對方的自尊心或是對方想極力掩蓋的某個秘密。
就比如去年,喬言脫口而出一句「蘇杭,你對我給你二十萬這事耿耿於懷,那我是不是也要為你們家被迫借蘇霽錢這事而自責。仔細想想,不都是錢的事嗎」。
她本意並不是如此,但情急之下,卻道出事情的本質。
過去的喬小雨會因把痛苦牽連給旁人而自責,但現在的喬言即便自責,也不想流露出半點後悔和軟弱。
她用硬碰硬換來了一個堅硬的軀殼,用柔軟和眼淚解決不了的事情,她現在都靠著這一身硬骨頭強行解決。
她要和過去的破爛人生和解,也在用她認為更有效的方式彌補著受她牽連的人。
蘇杭知道,這一句「我愛你」無法助推她的成長。她重新建立起來的安全感和自信,是靠她自己,用金錢和物質構造出來的。
還有另一個男人,替代了他曾扮演的角色,守在她身邊,見證著她的蛻變。
蘇杭想起柏知樾那張臉,處理蝦線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江舟笛和章程偶爾跟他聯絡,會提及這個名字。有一回,章程還感嘆,說喬言和柏知樾吵架特有意思,每回喬言都能占上風。
蘇杭沒和喬言吵過架,沒見識過她張牙舞爪巧舌如簧的樣子。缺席的這幾年,他成為她人生的看客和局外人。
借著隱形眼鏡的事,聞馨跟喬言聊起了美瞳美妝這些話題。
喬言說她不會化妝,特別是眼睫毛,貼不好,眼線也畫不好。
聞馨說她不用化妝也很漂亮,又問蘇杭:「小雨很漂亮的,對吧?」
蘇杭把注意力拉回來,看了眼喬言的臉,輕描淡寫地點了下頭。他沒見過她化妝。
喬言以前不在乎蘇杭覺得她好看或者難看,但是這一次見面,她在快下飛機時竟然做出了塗一點唇膏的舉動。今天知道他下午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