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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覺出他的情緒不對,追上去道:「你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
東方澤站住,半轉身冷冷地看著他,沉聲道:「不必。我們道不同,走不到一處。」離去。
秦正恍惚間有一種錯覺,他說話的神情和兩人那次在天台上首遇時何其相似,甚至他們之間的關係彷彿一下子回到最初的冰點。
秦正狠狠瞪了吳世傑一眼:「為什麼不先向我匯報?」
吳世傑雖然隱忍內斂慣了,這個鍋實在背不起,低聲爭辯道:「我本想去您辦公室,結果看您在這邊,這件事又很急……」再加上平時你不是什麼都不忌諱跟澤總一起聽嗎?當然,最後這句他還是沒敢說出來。
秦正彷彿看到他心裡去:「事和事是不一樣的,我相信,你清楚這一點!」不再理會吳世傑萬分委屈的臉,急匆匆追了出去。
他趕到地下室,見東方澤的邁巴赫還在,先鬆一口氣,最怕東方澤一氣之下開車出去,按他的車速,那情形絕不敢想像。秦正趕到一層,問過門衛,果然東方澤是走出去的。秦正問清了方向,快步追了出去。
天氣陰沉沉的,週四下午的黃昏,怎麼想都應該是一種閒散舒適的氛圍。但孔雀大廈地處核心商務區,外面街上人流永遠都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來來往往,不知這些人有沒有明確的目的、清不清楚自己要去向哪裡,就這樣擁擠在一起成為灰色的、緩慢移動的一團,鮮活的生命只做昏暗的背景,在別人的眼睛裡徒增莫名的彷徨。
在這灰暗色調的一幕裡,秦正看到了東方澤,不知是因為他頎長的身姿還是他永遠挺直的背,甚至昏暗光線下本不清楚的臉上那孤寂而漠然的神情,象有一束光將他變成舞臺的中心,讓他成為整個蕭瑟黃昏中、將來未來的暮色裡唯一吸引目光、撩撥思緒、觸動心靈的風景。
秦正心中感到莫名的欣慰,遠遠地跟在他後面,隨著他的腳步緩緩前行,不知他要走向哪裡,不知道這麼尾隨著他走了多久,本來焦躁的心情漸漸沉靜,哪怕無法安撫他的怒火,只要他仍在自己的視線裡離自己不要太遠,感覺就很好,似乎就會安心。
東方澤行走在人群之中,卻像遊離在人群之外,他的眼神注視著前方,他的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風冷酷地吹打在他的臉上,才驚覺再沒有向前的路——不知不覺竟走到江邊,江風將他的大衣下擺吹得瘋狂飛舞。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江邊的欄杆前,象夕陽下德江邊的一尊雕塑。
直到天邊終於不見了落日,江邊也再不見一絲清晰的風景,他突然抖了一下,彷彿才感覺到身體已經凍僵了。
他四下回顧,意識到自己在青年廣場,夜色中不見遊人,顯得分外空曠寂寥和冷清。他裹緊大衣,走向旁邊的布拉格咖啡廳。
老布看到東方澤進來,眼睛不由一亮,好奇今天他一個人來,並且表情沉重,還是輕鬆地跟他打著招呼。
東方澤來到吧檯前,簡潔地說:「來杯酒。」
老布為他倒了杯威士忌,試探著問:「怎麼?心情不好?是因為工作還是私事?」
東方澤端過酒杯一飲而盡,漫不經心地回答:「工作。」將杯子推回去:「再來一杯。」
老布心下有數,勸道:「這酒烈,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沒想到一向斯文有禮的東方澤急躁而又蠻橫地說:「我說了:再來一杯!」
老布沒辦法,只好再為他倒上。
東方澤端起酒剛要喝,門猛地推開,秦走了進來,站到吧檯前平靜地說:「來杯特飲。」老布放了心。
東方澤雖然意外,猜到他可能一路跟著自己過來,心裡更有氣,轉過身全當他不存在。
秦正看著他,認真地說:「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