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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走在前面的祝彥武故意放慢了腳步，最終和江述並肩。
他先是看了一眼跑遠的包遠飛和薛盛，低笑了一聲，和江述搭話：「他們倆還跟以前一樣，孩子脾性。」
「老大的人了，還學不會穩重。」
「你說是吧，阿樹。」
江述的視線也落在他們兩人身上。
只不過包遠飛追著薛盛從顧知薇她們旁邊跑過後，他的目光也在不覺間，移到了顧知薇身上。
她正和她的朋友們挽著胳膊，有說有笑。
江述默了許久，才想起來回應祝彥武：「他們這樣挺好的。」
至少看上去，他們都很快樂。
祝彥武還是笑，點頭附和：「是是是，男人至死是少年，是這個理吧？」
江述沒接話，只是看了祝彥武一眼。
本來就是揣著事來找他說話的祝彥武：「……」
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切入了正題：「阿樹……」
祝彥武先是喚了江述一聲，隨後又斟酌了片刻，才繼續道：「我們金恩科技也要競爭『巡天一號』火星探測器這個專案。」
這件事，祝彥武一直沒告訴江述。
薛盛和包遠飛更不用說。
在祝彥武心裡，和他們倆的關係要比和江述的關係更遠一些。
「也就是說，以後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祝彥武低垂視線，眉頭蹙了起來。
他的語氣聽上去很低沉和無奈。
江述又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知道了，那就各憑本事。」
他一副輕描淡寫的口吻，令祝彥武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總覺得江述那句「各憑本事」的意思，是覺得在競標過程中，祝家的金恩科技會輸給他所在的創異科技似的。
這種似是沒將他放在眼裡的感覺，讓祝彥武心裡長了根刺似的不舒服。
他停下腳步，江述卻還在繼續往前走。
約莫半分鐘後，祝彥武重新追上他，一臉凝重的開口：「阿樹，要不你來我們金恩科技吧。」
「我們一起拿下『巡天一號』火星探測器這個專案。」
畢竟江述的實力擺在那裡，祝彥武當然更想和他做戰友，而非敵人。
可惜他忘記了江述這個人對任何事情，都秉持著一種近乎固執的態度。
只要是他選擇的人或者事，基本不會有什麼變動。
但祝彥武並不覺得，他的所有選擇都是正確的。
比如江述和顧知薇為了家族利益聯姻，選擇協議結婚這件事。
祝彥武認為他這麼做，就是在葬送自己終身幸福。
如今選擇創異科技，和他站在對立面也是一樣，他認為江述是在葬送他自己的理想和事業。
畢竟創異科技和金恩科技從公司規模到界內名望，都不在一個檔次。
祝彥武認為，江述但凡聰明一些，也應該選擇他們家的金恩科技，所以他向他丟擲橄欖枝，以為他會趁機接住。
可惜，江述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拒絕了：「我已經和創異科技簽過合同了，去金恩，算違約。」
祝彥武沒想到他會拿合同說事，江述應該清楚，他和創異科技那點違約金，他不是付不起。
而且……以江述的出身，那點小錢，對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用合同和違約來拒絕他。
委婉的，或許是顧及到他們之間的友情。
祝彥武不再多言什麼，哪怕他心裡很不甘，面上卻也沒再表露半分：「好，那就按你說的，我們各憑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