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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氣的甜膩液體滑入口腔,將胸腹染得一片冰涼。
「不是啊,」嚴沫反駁道,「是他許西澤背叛在先,怎麼看都是他應該在你面前抬不起頭來。」
「再說,你馬上就要出國了,以後還不知道回不回來,有些遺憾如果留下,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程今翹著腿,手指交叉搭在膝蓋上,睨了嚴沫一眼。
「想去就去啊今姐,」嚴沫昂了昂下巴,義氣十足道,「我陪你。」
「今天外面下雨,路滑,」前臺,尹星瑤倚在桌面上,氣還沒喘勻,「跨江大橋上又起了很大的霧,連環追尾,你爸的車也在裡面,現在人已經被送到醫院去搶救了。」
「傷得重嗎?」許西澤淡淡地問了一句,一邊還示意前臺小哥給尹星瑤一杯水。
小哥全程聽了尹星瑤和許西澤的對話,作為一個外人都聽的心驚肉跳,實在是不理解許西澤怎麼能這麼淡定,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裝作什麼也沒聽見,奉上一杯水,便又兩耳一閉,站在那裝死了。
「廢話,」尹星瑤喝了口水,拍胸脯給自己順氣,「不嚴重我至於親自跑過來找你?醫院那邊賀辭和兆陽都已經去了,打你電話又打不通,你……」她頓了頓,「你見到她了?」
許西澤搖了搖頭。
「那……」尹星瑤有點著急,「不是我不給你時間,主要是知道你爸出事之後,你家公司的董事們有好幾個現在已經去醫院門口堵著了,賀辭倒是還能應付一陣,但他畢竟不瞭解,兆陽年紀又太小……」
許西澤嘆了口氣,「走吧,哪家醫院?」
「啊?」沒想到他應得這樣快,尹星瑤愣了一下,又心有不甘道,「沒事,也沒那麼急,你要不還是去……」
「不了,」許西澤將放置在前臺上的項鍊收了回來,「走吧。」
如果許群山真出了什麼事,公司裡有一半母親羅向晚的心血,他不能讓公司跟著倒下。
更何況,沒了許群山,他就不用再這樣避著程今了,見面或許也不急在這一時。
許西澤攥緊了手心的金屬項鍊。
距離她出國應該也還沒有這麼快,現在去處理,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麼想著,他竟不覺中加快了腳步。
「誒!你等等我!」尹星瑤扯了一下許西澤的袖口,也追了上去。
不知道哪個房間在唱《遇見》,女生的聲音綿軟清甜,有一點點跑調,但在混響的加持下,倒也不難聽。
嚴沫抱著胳膊站在走廊的拐角,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外,又看了一眼程今。
能說會道如她,卻也哽著說不出來話了。
走廊這裡的位置很隱蔽,但視野卻很寬敞。
程今從包廂出來之後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們知道的只有許西澤或許在這裡這一個訊息,人在哪,會不會已經離開,一概不知。
她連該去哪裡找他都沒有搞清,就出了門。
走廊回聲陣陣,空曠無人,她愣在原地,倉皇落滿枝頭。
那個時候,程今是打算直接推門回去的。
但嚴沫說,反正都已經出來了,透透氣也是好的,便拉著她往門口走。
結果誤打誤撞,剛走到拐角,就看見了不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
她們的位置離得不近,聽不清他們二人在說什麼。
卻看得清男孩和女孩的親密,和他們攜手離去的背影。
前臺是整個ktv光線最明亮的地方,混著從門外照進來的光,亮得刺眼。
「我這暴脾氣,」嚴沫轉悠了兩圈,沒忍住這口氣,「今姐你等著,我非得找他好好問問。」
程今抬手攔下她,「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