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野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去熱水房灌了兩個塑膠水瓶,宋庭打著抖往懷裡揣,順道瞅了眼鏡子,鏡子裡的人一張臉凍得刷白,嘴唇都沒色了。
由奢入儉難,他這陣子真是被慣壞了。
不過仔細一想,覺得自己這麼心虛好像也挺沒必要的。
宋庭從來沒想刻意磨鍊自己吃苦耐勞的能力,加上這幾天沒看見梁曉,那個心虛勁兒過去得很快。再一個,他現在跟段小函之間的關係比較奇妙,往大了說甚至能靠上個戀愛的邊,熱戀中的人能一直不見自己物件嗎?
肯定不能。
於是宋庭幾天沒見著段小函,心思就又起來了。
而且因為段小函前段時間太忙,他沒怎麼撈得著跟這人好好在一起待過,每天就是打個照面的關係。所以這心思不但起來了,反而愈發變本加厲。
他早就設想過無數種阻礙無數種壞情況,每一個都足以將他這份感情置於死地。
但他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既然還有機會,他沒必要自己親手將這感情掐滅。
在慾望與強烈自我譴責的對抗中,宋庭還是選擇了投降。並且為了減輕自己良心的不安,宋庭慢慢地開導自己,甚至把責任往段小函身上推。
是他勾引我,宋庭想。即使他知道段小函什麼都沒做。
是他沒拒絕,宋庭想。這個倒是真的,哪怕只有一次,如果段小函流露出「噁心」的意向,他可能都會跑得遠遠的。
宋庭知道,段小函的這種不拒絕,也恰恰代表了他完全不在意。
宋庭慢慢地在這種不在意中竊取他暈頭轉向的甜蜜。
之前宋庭想的是慢慢來,而且一直在等機會,等著一個讓自己慢慢越過那條線又不顯得突兀的機會。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太久,已經拓寬的底線需要他來時刻鞏固,否則這底線就有彈回去的危險。
但他又不能太冒進,否則底線破了,一切就全完了。
不過宋庭覺得自己真是有點兒等不下去了。
宋庭跟段小函打了個招呼,第二天晚上便又去了他家。
他來過這裡太多回,熟悉得簡直像在自己家。當時已經到了半夜,天氣冷,宋庭趕得急,趕緊花幾分鐘洗了個澡,正閉著眼睛吹頭髮時,浴室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把宋庭還嚇了一跳。因為已經提前跟人說過了,他乍一下還自作多情地以為這人是不是知道自己要來,專門沒睡,等著來見自己。
其實段小函是剛回來,最近他太忙了。越到了這種歲末月底,他就有一堆總結工作要做,而且拉關係跑人脈,協調資金,少不了應酬。
等人在自己跟前站定,宋庭也就反應過來了。
酒味隨之撲鼻而來,一下蓋過了屋裡的香波味。
段小函這陣子似乎總去一些正式場合,穿得板正又利索,襯衫配西褲,中間繫了條皮帶,勾勒個小腰,要多打眼有多打眼。
「來了。」段小函上下掃宋庭一眼,然後打個招呼,走過來慢吞吞地洗手。
宋庭邊吹頭髮邊從鏡子裡瞟段小函的臉。
這人垂眼盯著洗手池,睫毛跟兩把扇子似的。頭頂一排小射燈,扎眼的光泱泱地往下散,照得他面孔清晰異常,連頭髮絲都泛著光。
最近明明見得很頻繁,還是覺得他好看。
宋庭頭髮吹著吹著就站到了人身邊。
「剛回來?」宋庭問他。
「嗯,」段小函不太願意說話,聲音沾了點兒疲憊。他瞥了眼宋庭帶著潮氣的頭髮,就想把人往外趕。
「完事兒了麼?」
「嗯,」宋庭嘴上答應,腳下卻不動,「你喝酒去了?」
「應酬。」
段小函應付著說話,聲音懶散。他甩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