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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揉了許久，方才開口：「我到底，還是比不得他的。」

墨婉心底一揪。

他到現在，還是懷疑著她。

罷了，離了婚也好。

她不用再時時刻刻提防著墨思雨，不用再看他們秀恩愛。

不用再一遍一遍地放棄自己的底線，想著如何迎合他，才能夠讓他回過頭來，哪怕是看她一眼！

她實在是厭倦了這樣提心弔膽，又自我嫌棄的生活。

那些想要抓住希望，卻只能一次次失望的情緒實在是太難受了。失望累積多了，就變成絕望了。

她不想這樣的。

顧昀笙終於放開了她，然後側身出了門：「主臥你睡吧，你認床，在其他地方睡不好的。」

他勉強笑了笑，好半晌，才開口：「剛結婚那會，你把我的手當枕頭，總是翻來覆去，以為我睡著了，就只能小幅度地翻著。」

「後來你習慣了我的手，每次我深夜回來，都能看見你在沙發上等我。」

「現在離婚了，以後再不能把手借給你了。你估計又要失眠好一段時間了。」

墨婉道：「有些東西，總要習慣的。」

顧昀笙沒有回應，自顧自地開口：「結婚兩年來，我答應了你許多事情，蜜月旅行，週年慶的旅行，你撒嬌時候承諾會陪你三天三夜……你想看的極光和海，我都沒做到。」

墨婉心尖上像是又被紮了一下。

她不知道顧昀笙為什麼現在提到這些。

是想說這些年的婚姻，其實並不幸福嗎？還是想說，他其實一點也不在意她？

顧昀笙忽然抬頭，直直的望著她，臉上自嘲地笑容消失，變得格外認真：「婉婉，我們在離婚前，把這些日子都補上好不好？」

「我帶你去看極光吧。」

第82章 最後的陪伴

墨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伸出手，抱住了顧昀笙。

她心底裡莫名地覺得好難受好難受，難受得她幾乎要窒息。

還記得當年，她指著他書房裡的地球儀，指著那處地方問他：「阿笙，你看過極光嗎？」

顧昀笙沒有理會她，只是低著頭，自顧自地看著手裡的檔案。

那時候他剛剛接手顧氏，老臣們又集體出走，家裡焦頭爛額地尋找著離家出走的顧雲飛，整個顧家和顧氏集團都是一團亂麻。

他不耐煩，也是常態了。

墨婉繼續道：「聽說去看過極光的戀人，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阿笙，我們蜜月旅行，就去看極光好不好？」

顧昀笙沒有抬頭，只是隨口問道：「要出國？」

墨婉點點頭。

顧昀笙問：「你護照辦下來了？」

墨婉愣住，有些沮喪的搖搖頭。不過她很快又振作起來，指了指海島：「那要不然，我們就去看海吧。我一直生活在山區，回了墨家也沒出去過。我還從沒見過海長什麼樣呢。」

顧昀笙道：「你不是想看極光嗎？怎麼又改了？你這麼不專一啊？」

墨婉委屈地抬起頭看他，心底道：「我才沒有不專一，我一直專一地喜歡你，喜歡了許多年了。」

她只是盼著能和他一起，無論在哪裡，她都甘之如飴。

顧昀笙低著頭，唰唰唰地翻閱著郵件，又隨口道：「等你護照下來，去看極光吧。一輩子就結這一次婚，還是去最想去的地方好了。」

墨婉開心地想要過去抱住他，但是看著他忙得頭也不抬，便忍住了心底的悸動。

她於是日盼夜盼，盼著她的護照下來。

可惜，護照下來後，顧昀笙又有事，出國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