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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不就倒數嘛。」祝嘉柔一臉無所謂地回著她。

祝無漾一時竟無言以對，她聽二嬸孟婉姝吐槽過好多次了。

這丫頭心思完全不在學習上，老師說她上課不是發呆就是打瞌睡，要不就是跟人傳小紙條七七八八的，反正就是不聽課。

祝嘉柔一盤遊戲正好贏了，正巧對上她幽幽的目光，她笑著朝她撒嬌：

「哎呀姐姐，人家就是學不好嘛，我又不像你跟哥哥那麼聰明，一個京大，一個海大，老師講的就跟天書一樣，我聽了，但就是聽不懂啊。」

她說得有理有據的，祝無漾瞥了眼她，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噢，知道了，我會給你聯絡各科家教的，以後放學和週末你就在家補課。」

祝嘉柔一聽，一張小臉立馬皺了起來：「啊，你殺了我吧姐，我會瘋的。」

祝無漾語氣淡漠：「瘋吧。」

說完她就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留下祝嘉柔在原地懊惱。

她知道自己的苦日子要來了，自己姐姐向來說一不二，她以後的每天肯定都要被逼著在家苦不堪言地學習了。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跺了跺腳，表情哭唧唧，早知道就不纏著她了。

……

晴空湛藍，一碧如洗。

祝無漾跟老夫人說了聲，就開著一輛轎跑出了祝園。

她戴著一副墨鏡，等紅綠燈的時候，瞥見路旁的來往的學生，三兩成群，手裡拿著花束，表情愉悅。

她沒多想，直到路過一處商場時，商場大銀幕上顯示一串大大的文字——「祝天下所有媽媽母親節快樂！」

她才意識到原來今天是母親節啊。

她將車子掉了個頭，停在商場，戴著墨鏡口罩走進一家高階花店裡，店員迎上來，她選了一束不大不小的康乃馨花束。

伴著淡淡的樂聲，車子向著郊外的方向駛去，道路又長又寬，開了很久，汽車轉彎，駛進另一條道路。

道路兩旁，是兩排高大的銀杏樹，青翠蔥綠，被風吹過的銀杏葉，像是一個個小鈴鐺，微微搖晃，太陽透過枝葉的縫隙，在路上印上斑駁的光影。

銀杏樹盡頭，是一處私人墓園，遍地綠意，環境清幽雅緻。

祝無漾抱著花下車，從車載酒櫃裡拿了一瓶酒和一個杯子，守園人看見她，連忙上前開啟了大門：「小姐。」

祝無漾輕點頭，不疾不徐地走進去，順著臺階一步步地往上走去，一旁的銀杏樹上，鳥鳴聲清脆婉轉。

往上是一片碧綠的草坪，一座鋪滿各色花的花園亭子映入眼簾。

白色的紗幔隨風輕飄，中間放置著一架白色三腳架鋼琴，周圍遍地鮮花環繞，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是電影裡的場景，朦朧夢幻又迷人。

祝無漾從亭子裡往前走，在花團錦簇中的兩座墓碑中間緩緩蹲下，墓碑乾淨得沒有一絲灰塵。

她將花束放在笑得迷人的女人面前，然後慢條斯理地將杯子倒上酒，放在了一旁俊朗帥氣的男人面前，她愛酒是遺傳了他的，她小的時候就愛偷喝他的酒。

「今天是母親節，我來看看你們。」

祝無漾邊說，手指邊在「祝安青」「楚荷」幾字前輕描。

過了很久，她淡聲開口:「爸媽，最近有一個人，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喜歡，就是很想靠近他，但他好像不是很愛搭理我，他好討厭。」

祝無漾說完，也沒再繼續往後說了，無聲蹲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她站起身，路過亭子鋼琴時，她停住，摸著上面那小小的刻字「青荷」。

手輕輕一動，琴鍵蓋就自動開啟了。

她坐下，悠揚的曲子從她指尖流轉出來，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