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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扶,你就不能單獨走??x?路嗎?」
淑婉聽到這句話,有些愣忡。
「不……不是,自然是走得的,不過……」
「不過你才三十六歲,多麼年輕,你的人生長得很。你何必把自己當作一位風燭……」施密特想了想,找出那個記了很久的成語來:「……殘年的老人。」
她的人生還很長嗎?淑婉有些悵然,她有好幾次,夢見在黃泉路上遇到虹影的父親。
「就是我這病……」
「梅小姐,中國有個詞叫『念由心生』,我說應該反過來,『心由念生』。你若不想死,你就不會死。」
淑婉腦中有一條隱隱作祟的神經,火光一閃,「啪」一聲被劈成兩半。
「換句話說,你若不把自己當作病人,你就不是病人!」
日耳曼民族與人生疏,施密特又特別講究禮儀,他和淑婉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站在窗邊,那雙海洋一般藍汪汪的眼珠子看上去很純粹,任何人都會相信他是一位心無雜唸的人。
「梅淑婉小姐,你現年三十六,要鼓起勇氣,活出自己的人生,你不用依附於任何一個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沒人對她說過那樣的話,就算一向開明的虹影父親,他在世的時候,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有我呢,這些事情用不上你操心。
「我……我」這是個新說法,她卜聽之下,一時不知所措,低頭整理了一番思緒才說:「醫生,你是外國人,又是男人,你不瞭解,我們女人,總是柔弱一點的,得有個依靠。叢前亡夫在世的時候,我們家日子過得很順遂。自從他過世,我也想堅強一點,可是任怎麼爭取都爭取不動,我們孤兒寡母這些年一直被人欺負。我心裡實在是憂心地很,我想著,一旦我有個三長兩短,虹影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支撐得住?所以無論如何得幫她找門親……」
從自己講到虹影,她話匣子一開啟就有些收不住,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就想任性,就想把自己的事情說給他聽,哪怕他是那樣一位高高瘦瘦的男人。這在她也是第一次,她素來是謹小慎微的,胸中總有一桿秤。這一回秤撤了去,許久不覺得這樣地舒暢,她的目光活過來了,隨著話語輸送到施密特身上,凝神靜聽的施密特走動起來,她是極敏感的,生怕他厭煩,打住話題道:「你瞧我,用這些瑣碎的東西,來打擾你的精神。」
「不打擾,謝謝你,這是你對我的信任。」
不打擾嗎?她回想轉來,覺得自己羅裡囉嗦,實在唐突地很。
「梅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施密特抱臂沉吟:「你爭取不動,不代表你女兒爭取不動!你的憂心,不見得是你女兒的憂心!」
「她&ot;她不假思索:「她年紀太小,又是個姑娘家……」
這便是她的固定思路:「女人無用」。施密特知道改變一個人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他琢磨著有限的中文詞彙,儘量不去刺激她:「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能你做不到的,就認為她也做不到。你把你認為的生活方式安插在她身上,可否徵得了她的同意?現在的社會,女性完全可以獨立自主,這是我的看法。你不同意,我們暫時撇下不談。現在回到你的初衷,就算你想為她找個依靠,你有沒有調查過,你為她找的那個丈夫,到底是不是可以依靠?」
淑婉一度疑惑,她在想,施密特是不是虹影派來的說客?
「虹影她是不大樂意,這我是知道的,她總歸年輕,有些方面不實際。我們家新姑爺,人很看得過去,學歷好,家世也好,親家是銀行的董事,他們家祖上……」
「你說的這些,與他本人有多大的關係?」
她不理解了,直愣愣瞪著他。
「如果你和婁先生婚姻幸福的話。那麼,你告